怎么不管如何都绕不开杜以云。

既然绕不开,那就去攻克,楚承安截止至今的生命里,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

珠玉河对岸,以云放开天灯,看着杜如月合拢手掌许愿,她也低着头,双手合十,暖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光洁又清丽,不由让人遐思少女纯真的愿望。

只有系统知道这批许的愿是:“想吃红烧猪蹄。”

系统:“你不是受宠的大丫鬟吗,怎么,还吃不起红烧猪蹄?”

以云说:“保持身材是每个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系统:我就静静看你装模作样。

“行了,对岸的楚承安走了,你还要演什么演?”

以云说:“和你打个商量。”

系统问:“什么事?”

以云:“下个世界我想要吃不胖的体质。”

系统冷笑:“好啊,前提是你能到下个世界。”

以云:“一言为定。”

系统搪塞她,“嗯嗯”两声,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没过几天,暑气腾腾的,这个季节的绣样最好卖,因为姑娘们都爱穿绣着精致绣样的轻薄衣裳,以云攒了小几个月的绣样,趁着一次出府办事,把绣样卖去成衣铺。

这成衣铺闻名京城,受达官贵人们喜爱。

她与成衣铺已经交易好几回,因绣样做工好,她开的价格也实在,东家有时候还会额外托她做点别的绣活,他从中抽取佣金。

这日,她一进成衣铺,就看到楚承安那道宽阔的身影。

他不管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

只看楚承安一身便服,长身如玉,手上学着那些公子哥捏一柄扇子,也不展开,虚虚拢在手心,没有公子哥的脂粉油腻,反而有股潇洒劲。

他看着台上一块展示的绣样,绣样图是猫戏铃铛,绣工十分细腻,那猫憨态可掬,神韵丝毫不比纸上绘的差,甚至要更好。

他问东家:“这个如何卖?”

东家没认出他的身份,但也知道他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殷勤地凑在他身边:“爷,这绣样不卖,只做展示,怎么样,这绣工确实是极好的?”

他点点头。

楚承安常年在西北,对衣服没什么讲究,何况绣样的好坏,不过,他一眼看到那块绣样,便觉得合眼缘,甚是喜欢。

东家说:“这位绣娘的绣工一直顶好的,爷要是有想绣的图案,送给家里夫人什么的,找她准是没错的。”

正说着,东家看到杜以云:“爷,这位绣娘来了。”

楚承安回过头来,两人对上眼。

万般都是巧,杜以云只是客气地颔首,楚承安黑黢黢的眼睛略过她,转过身,语气冷了点,对东家说:“嗯,我知道了,我自己看就行。”

东家怕惹得贵人不喜,连忙道:“您慢慢瞧,慢慢看。”

杜以云是来送绣样的,东家检查完绣样,说:“可以,等等我去内里拿银钱,哦对了,有件事挺着急的,可能要麻烦姑娘。”

杜以云挑起眼皮,问:“什么事?”

东家说:“平睿伯的姨娘让织工给她完成一个绣样,但我看实在有点难度,只能请姑娘帮忙。”

绣样由店里的学徒拿上来,绣图是五色锦鸟,只开了个头,还没绣完。平睿伯家里妻妾多,争宠手段也层出不穷,这五色锦鸟是姨娘绣给平睿伯讨他欢心的,但姨娘手娇贵得很,这就绣不完,只能偷偷找外援。

杜以云没有推拒,她试着补了两针,觉得自己可以完成,只问:“给我多少银子?”

东家比出一根手指。

杜以云脸色一变,语气一沉:“才一两?”

东家说:“不,是十两。”

杜以云这才又拾起笑:“好。”

楚承安耳力好,即使东家和杜以云压低声音,他在一旁仍把这交易听得明明白白。

他咬咬嘴里的软肉,想起上次杜以云开口要十两,心道她当真是个被钱迷了眼的,这是好事,她有所求,他才有办法。

杜以云走出成衣铺没多久,在一个小巷又遇到楚承安。

以云和系统说:“你说他对我没意思吧,但他确实总是找我。”

系统:“呵呵,人家现在讨厌着你呢,做白日梦吧。”

杜以云还没忘记上次的不欢而散,她揣好袖子里的银钱,说:“侯爷,这么巧。”

楚承安说:“不巧,我从成衣店跟你出来的。”

接了这么记直球,杜以云打量着他,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动,敷衍地说:“哦,原来刚刚是您,恕奴婢没留意,侯爷专门找奴婢,是什么事?”

楚承安没揭穿,只要不去计较先前杜以云的僭越,他心态就能放得很平,他掂掂扇子,只说:“我想和你交易。”

却没成想,杜以云听也不听交易内容,她眼波一转,毫不留情地敲诈:“三十两。”

楚承安:“……”

第四章

严格来说,杜以云的行为已经算是敲诈,报官一抓一个准,不过凡事逃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这些银子对楚承安而言不算多。

她手里掂着沉甸甸的银子,脚上的步伐并不轻快,回想楚承安所说的交易,她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快,因为他只想知道杜如月的事。

刚刚冲动之下,杜以云真想拽着他的衣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当年是谁救了你!”

但一来她拽不动楚承安的衣领,二来……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是楚承安先入为主认错了人,如果她开口澄清,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觊觎这份恩情?她才不做掉身价的事。

而且,是他没眼力认错人,那她宁愿不要这所谓报恩,这份“恩情”已经脏了,即使到时候真的真相大白,她也不要原谅他。

杜以云不无恶意地想,等楚承安知道真相,俊美的脸上痛哭流涕,而她则高高在上地睥睨他,任他跪着喊她恩人,她也不理会他,让他丢尽京城最大的脸。

可是到头来,她心里却有点酸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系统心里哔哔,楚承安认不出杜以云,除了那个模糊线索的手镯子,还因为七年时间,杜以云从一个有两三分可爱的小女孩长成这般美人,也是始料未及的。

这回收了楚承安的银子,杜以云没再耍他,她一边弄着花,一边问杜如月:“小姐去了京中这么多次的宴会,见过京中公子哥儿,觉得哪家的俊呢?”

杜如月红了脸颊。

她已经十四岁,知道平日里赴的宴性质不纯粹,无非相互物色,别人问她她不会回,但杜以云不一样,杜如月把她当姐妹看的。

因此,她轻轻点头,低声:“嗯。”

以云呆了呆,不会吧,小姑娘有喜欢的人了!她没有直接问杜如月满意的人是谁,只问:“那你觉得武安侯怎么样?”

杜如月突的一哆嗦,说:“他太恐怖了。”

以云:“?”

杜如月鼓起嘴巴,声音娇娇的:“上回宫宴回来,我梦到过他一拳打死十个人。”

以云:“……”

谣言害死人,楚承安一定想不到想撩的姑娘怕他怕得要死,谈何把他列入“未来夫君”的范围,饶是他再有心又如何?注定要吃瘪。

杜以云手指捻着花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毫不留情的嘲笑。

没过几天,到了杜以云和楚承安约定碰面的时间,地点在茶馆二层包厢内。

杜以云到的时候,便看楚承安坐在窗旁,窗棱子半支着,阳光透过缝隙,半洒在楚承安的半边面颊上。

他正看着窗外行人,眉宇十分干净,眼珠像是剔透的黑色琉璃石,偏身板伟岸,气度非凡,有行军者的威严,是又儒又武,看得以云不由屏住呼吸。

以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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