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个……他还记得有那么几天她抗拒他的时候,不想让他做,却又说不出缘故,只能找一些蹩脚的理由搪塞他。一开始他真的有点难过,会想她或许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喜欢?

可过几天她又对他热情似火,嗯,就是刚才。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确定她自己有一套预防怀孕的办法,就是所谓的什么安全期危险期的。他还悄悄问过军医,军医的意思这个时间并不会很准确,毕竟女性的月经期也不是那么准点的,总有退后延迟,而且各人的身体状况不同。不过,效果还是有一些的,毕竟比不注意总会有效一些的。

他也问过大夫避孕的方式,一般都是女性上避孕环,可谢启明了解的这东西有很大副作用,他当即就排除了。

另外就是避孕套,看过以后他果断摒弃了。

他觉得她怕怀孕可能是因为年轻不想耽误学业工作,其实他已经跟学校申请过的,如果林溪怀孕对她的学习和工作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既然她在意,那他就配合,必然不能再让她因为这点事紧张得要昏过去。

他决定以后按她的节奏来,危险期就让她休息。

而关于林溪的那个秘密,谢启明也从旁观察了不少。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她爸妈没有出国,他甚至有一个更大胆而看似荒谬的猜测,她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来的。

就是那个“哪里”,类似桃花源、南柯一梦之类的。

虽然荒谬,可他却忍不住去想。

她的学识、谈吐、眼界,都不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女儿能有的。

不只是谢教授,还有王教授、季教授,好几个老先生都夸过她的灵透,他试探过几次,可她平时迷糊,对这个却份外敏感。

哪怕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试探她,其他的她都迷迷糊糊回答,可一旦涉及这个问题她立刻就会把嘴巴闭上。

简直让他气结。

他咬了咬她的唇,拿手表看了看,已经午夜时分。

他下午那会儿临时接到任务,有一个海陆空三军的海上联合行动需要他参加,她那么主动热情,他就不想破坏气氛一直没来得及跟她说呢。

他拿纸笔给她留了信,又亲了亲她,然后起身下地穿衣。

谢启明给她把被子掖好,忍不住再亲她一下,这才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果断地离开。

因为没风,雪下得无声无息的,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雪地上留下了两行刚劲有力的脚印,慢慢地又被雪填平了。

**

此时的林溪梦里也在下雪。

她看到了一开始让她穿越的那个阿飘,她就拼命地追上去要个说法。

“好端端的你让我穿越了,话不说清楚就消失,你玩什么聊斋呢。”

阿飘似乎被她惹烦了,回头瞅她,眼神冷飕飕的,“说过的,生了男主就能回去。”

林溪:“那我怎么回去啊?是死了还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

阿飘突然朝她笑了笑,“呀,你舍不得谢启明了吧。”

林溪脸红了,却也不否认,“他那么优秀,爱上他有什么难的?”

阿飘:“生下男主回去,不生下男主世界崩塌死在这里,你自己决定咯。不过你放心,我们这种小小的能量是没有办法阻挡世界法则的。”

那就是必须回去了?

林溪心里有些慌,有些透不过气来,看阿飘要走就忙上前抓住她的衣服,“你别走,为什么你要抓我穿。”

“因为你是林溪啊。”阿飘纵身一跃,把林溪推在地上自己飞走了。

林溪被推得滚进了雪堆里,越滚越,然后场景一换——

她正在努力地生孩子。

当听见儿子啼哭的那一刻,她身体陡然一轻,然后就跟当初穿越一样又轻飘飘地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悲伤的BGM,在音乐声有一个缓慢机械的声音在说:自从你妈生下你离开后,你爸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于1979年牺牲在密林。

这是什么鬼!林溪挣扎,突然脑海里就有了那个画面,谢启明抱着她沉睡不醒的身体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样沉默,眼神悲郁沉重。

然后他就如同失掉了灵魂一般沉默不语。

他依然按部就班地上班、工作、执行任务,可他英俊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光,只有黑暗。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睡不着就坐在桌前一遍遍看她从前的笔记,看她的那些稿子,跟她说话,诉说他的相思。

他高大的身形日渐消瘦,英俊的脸庞越来越棱角分明,冷峻压抑。他拒绝一切娱乐的机会,拒绝一切相亲,固执地守着他和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不肯忘记。

他本来不需要上战场,可他自请出战,为了救自己的队友弹牺牲。

看着他倒下的时候,林溪心疼得心脏要裂开了,她拼命地喊,想冲过去保护他,他却变成虚影慢慢地消失。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仿佛要穿透岁月和空间把她找到。

“谢启明!”

林溪大喊了一声,“咣当”摔在了地上。

“哎呀——”她疼得叫起来,忙爬起来摸了摸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做梦。

她晃了晃头,意识回归,昨晚她和谢启明有点太疯狂了,导致她睡得这么死做这么吓人的梦。

谢启明怎么会死呢,他可是当了将军呢。

她叫了两声谢启明却没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有点慌,赶紧摸索着拉开灯,这才发现他留的信。

他居然出差了,也不提前告诉她!

“啊——这个梦好可怕。”她拿着信躺回床上,决定等谢启明回来好好跟他抱怨一番。

一定是他悄悄走了没人搂着她,大雪天晚上怪冷的,她才会做噩梦。

以前顶多做梦她回去了,他在这里娶了别的女人,或者和回来捡便宜的阿飘继续恩爱,再要么就是知道她消失了思念他,却也没有一次是他死了的啊。

比起他死了,林溪宁愿选择别的,他忘了她也好,和别人恩爱也好(心好疼不许),反正不想他死。

原本林溪以为就是一个梦而已,谁知道这梦缠上她了。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又开始继续那个梦,这一次是那个梦的扩充版,全是他受罪的一些细节,就特别折磨她。

更可气的是,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一连好几天,林溪反反复复都做这个梦。

因为每天晚上她都哭得稀里哗啦地醒来,她不敢去宿舍睡。

她晚上睡不着,白天上课都没精神,舍友开始还打趣她不能熬夜,后来也觉得不对劲都关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班主任以为给她工作太多压力太大,还主动让她把工作放一放。

天知道她是被噩梦折磨的!

她是真怕等她走了以后谢启明会死掉,这破烂剧情说改就改,她还没地方申诉,真是气死她了。

她一定要写一本新的书,骂回来。

转眼过去一星期左右,再过些天就要放寒假,现在功课就很轻松。

这天林溪和季芳菲、宋哲、陈招娣等人去聚餐,吃了火锅还喝了一点黄酒。

林溪酒量不行,她不能喝酒,也就抿了一口,喝完以后觉得热乎乎晕乎乎的,好像就不那么难受了。

她就悄悄买了一小瓶白酒藏在书包里,打算拿回蔚秀园喝,喝了再睡觉兴许就不做噩梦了呢。

她收拾利索以后,拿出一个谢启明喝酒的小酒杯,倒了两杯,就当谢启明也在跟前,一边暗搓搓地骂那个梦,一边跟他碰杯喝酒。

白酒入口火辣,喝两口以后就适应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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