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灯入了屋内,陆不言终于看清苏水湄身上穿的校尉服,男人微微一愣,继而拧眉,暗骂一声,“郑敢心呢?把他叫来。”

郑敢心披着外衫,急匆匆过来,看到陆不言,粗着嗓门一脸兴奋,“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陆不言话罢,抬手指向苏水湄,“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回事嘛,南镇抚司输给咱们的,借几日就还回去了。”郑敢心“嘿嘿”一笑,“老大,不错吧?长得跟观音座下的小玉童似得,晚上抱着一起睡,可得劲了。”虽然他还没抱到。

“老大,要不先借给你抱抱?”

陆不言:……

男人面色极其难看,双眸漆黑锋利,蕴着一股专属于桀骜之臣,未经挫折的高傲睥睨。

他眸色极其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哎,老大,你不要我要……”

陆不言抬手打断郑敢心,然后转头盯住哭红了眼的苏水湄,“明日收拾东西,滚回你的南镇抚司。”

男人面容俊美,眉目森冷,看向她的目光透着一股蔑视的嫌恶。如此恶劣的性格,残忍的手段,白白浪费如此一副好皮囊。

苏水湄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不过她更怕被发现自己的意图。小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突然,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陆不言不知何时上前,轻巧无声,一只手搭在苏水湄肩头,微微用力。

苏水湄稍低下眉眼就能看到他白皙分明的指骨,指尖竟还蕴着几分漂亮的嫩粉色。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入苏水湄的肌肤之,滚烫地吓人。

苏水湄想走,却不想男人看似随意地搭肩,居然让她动不了了。

男人走到她面前,高高的暗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强悍气势,苏水湄甚至还闻到了他身上极其浓厚的血腥气,就如那一日在轿外一般,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晚间难以入眠。

小娘子浑身一僵,立在原处,不敢动弹。

“你夜间不睡,入我屋子做什么?”

屋内寂静,陆不言的声音清晰而阴冷。

苏水湄原本满腔的愤怒转换成紧张,她咽了咽口水,下颚处顶着那清晰红肿的手指印,声音艰涩,“我寻茅厕。”

“茅厕?”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这里像茅厕吗?”

苏水湄被男人的声音震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