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适时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陆敏扯躺在自己怀中。他自怀里掏出封信来,见陆敏仍旧挣扎个不休,忽而一口咬上她的耳朵:“乖,这一回若再不听话,我会多咬几个牙印上去,明白否?”

陆敏觉得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她最怕赵穆咬她的耳朵,不涉情/欲,但却能激起她混身的ji皮疙瘩来。她夺过那封信拆开火漆匆匆扫了两眼,挣扎着欲要爬起来:“你居然偷我的信?”

赵穆两排牙齿在陆敏耳廓上轻轻磨蹭,轻嗅她发间的香气。

陆高峰像láng盯着猎一般紧盯着他,不肯叫他这条猎狗嗅到一丝肉星,却放任赵稷与她书信往来。

三年之中,她断了与所有人的往来,却一直与赵稷保持书信联络。她想化解一切gān戈,然后再嫁给赵稷,连皇后之位都可以放弃,却唯独想拥有爱情。

信是赵稷写给她的。在信里,赵稷谈及自己刚刚出宫建衙,有了自己的府第,并说,陆轻歌几番试探,问他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婚事。陆轻歌和他的母妃刘氏都乐意促成他二人的婚事,他问她可愿意,若愿意的话,他便要请敬帝为二人赐婚。

陆敏这几年确实一直没有断过与赵稷的书信往来。一来是因为活了两世,她一直都认为赵稷是个可信赖的男人,再则,赵秉身为皇子,在宫里活的很委屈,若这一世赵穆重登皇位,也像上辈子一样死在自己登基十年后而无子的话,皇位依旧是赵秉的。

陆敏希望自己对赵秉好一点,在十几年后,能换来赵秉的网开一面,毕竟陆轻歌待他,实在不如一条小狗。她怕赵秉怀恨,将来要清算陆府那四个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喊二更的人好多,我于是忍不住又二更了。

☆、前世之死

仅凭赵穆方才的几句话, 陆敏便明白了。与她一样重生的赵穆,是上辈子那个认为她欺骗他,只为赵稷登上皇位的赵穆。

他不相信她曾失忆, 方才那两道菜,是为了试探她。

想到这里, 陆敏反而坦然了。她忽而转身,反咬上赵穆压着她肩膀的那只手,银牙相合便是一口狠咬。

赵穆上一回叫她咬手指的时候,正在靖善坊陆家的主屋里听陆高峰和包氏两个昏天暗地沉沦欲海,他至今记得她双唇的颤动和舌头的柔滑, 以及那口水涌出时无防备的一吸。

他咬着她的耳朵,她咬着他的指头,二人互不相让。

陆敏口水涌的多了,便要往回吸一吸。她已不是小孩子,修长纤瘦的身体在他怀中乱突乱撞。赵穆两鬓突突, 此生他见的肮脏东西太多,心如止水,但每每总在她身上起恶念。

终是赵穆斗不过陆敏先松了唇。陆敏犹不解恨,狠狠一口咬在赵穆的中指上,挣扎着爬起来, 恨恨骂道:“就算我骗了你,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郭旭一家都还活的好好儿的,你也仍旧做着你的太子,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至于我嫁不嫁赵稷, 那也不该是你操心的事儿,操心好你自己吧!”

她咬破了他的手指,指骨上往外渗着斑斑血迹。

陆敏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忆及三年前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忆及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尝试着想要改变他的命运,他就那么冷冷看着,从兴善寺再回皇宫,是陆高峰帮的他,而他为了能够重返皇宫,也曾在她父亲面前起誓,言自己此生绝不娶她。

这是那个会以更毒的怨念报复仇恨的男人,是那个屠尽东宫上下,杀光自己所有亲人,只为登上皇位的男人,枉她还曾相信他无意皇位。

陆敏曾以为十年幽禁,果真是因为他深沉的爱,如今再看,那根本不是爱,而是他的占有欲。

他只是不忿于她会选择赵稷而不选择她,所以那怕她毒哑了自己的嗓子,跪求他放了自己,他也要关她到他死的那一天。

脚下的流水潺潺有声,重生回来三年,陆敏自以为改变了一切,却不呈想那个恨着自己的赵穆也回来了。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落入水中,扑腾着想要抓住石头,却叫疾速涌动的水流带向瀑布。

水将她冲的漂浮起来,她张嘴想要呼救,水立即涌入口中,连呛几大口水,从高高的瀑布上跌落,重重砸入水中。

陆敏仰头看到正在解黑衣的赵穆,看到他也跃了下来,呛水太多,终于晕了过去。

被带入皇宫的陆薇,怀里还抱着个小包袱,一直在不停抽泣。

容子期的车驾刚出城门,便被一群黑衣人刺杀。被接入皇宫之后,陆薇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陆轻歌派的。

容氏母子在陆高峰心目中的地位,比亲人还亲。若叫他知道他们的死是陆轻歌gān的,陆轻歌也许不会死,但她绝对活不过三天。

一步又一步,陆薇终于走上了一条绝路。

陆轻歌穿着一袭月蓝色花蝶长寝衣,欢快而又轻盈的进进出出,亲自替陆薇揩着脸上的血迹,将一粒丸药喂给陆薇,亲自替她送水,柔声劝道:“好好儿的哭什么了,你的大好前程在姑母这儿,能叫公主们都向你磕头朝拜,能叫她们艳羡你到咬牙切齿也赶不上的好机会,姑母都会给你。为什么要哭了?”

陆薇道:“姑母,我想参加八月份的东宫选妃,您先把我藏在宫里,到时候我一定会有一个良娣之位,等赵穆即位之后,我至少也是一个贵妃,我会比麻姑更孝敬您,更爱您,更听您的话,好不好?”

陆轻歌亲自来拉陆薇的衣带,勾唇一笑:“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赵穆根本就不会做皇帝。若想凭借新帝一飞冲天,你得听姑母的。”

她的手掌在陆薇紧并的两腿间穿梭,忽而轻轻一绞,叹道:“十七岁的小姑娘,你不知道姑母多羡慕你,没有任何束缚,自由自在,还有替自己搏一把的机会,而这些,姑母都没有。”

陆薇一把抓住陆轻歌继续侵入的手,直瞪瞪望着她:“姑母,新帝不是赵穆会是谁呢?”

陆轻歌嫣然一笑:“当然是那个愿意娶你的男人!”

陆薇缓缓松开,任凭陆轻歌在她身上gān着些奇奇怪怪的,不可告人的事。她闭眼咬牙忍了很久,再问:“姑母,您这种药,会让我从此不能生育,对吗?”

陆轻歌的手停了停,旋即一笑:“你将会拥有无上的尊荣与宠爱,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了?像小赵秉一样,你也可以杀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夺个孩子过来就是。”

陆薇终于舒开两腿,闭上了眼睛。

她曾听她老娘三丫说过,陆轻歌的母亲西平郡主被誉为火州城第一美人,当年随哥哥烈勒入京,其实是想嫁给先帝的。但先帝是个明君,为鼓励天下百姓多读书,以书中自有颜如玉为典,为西平郡主指婚当年的状元,陆老太爷陆雍。

三丫曾是西平郡主的贴身丫环,知道她有味秘药,若常年内服外用,可于chuáng事上叫男人无比欢愉。但因那味药会绝子嗣,所以西平郡主本人并不曾用。

陆轻歌之所以能受敬帝宠爱,应当就是那味秘药的缘故,这也恰是她入宫八年却一直不曾有孕的原因。

陆薇回想这三年,她很多话与行为,其实一直是在陆轻歌的暗暗诱引之下。她放任她去和那些公主们jiāo往,并暗示她败坏陆敏的名誉,以求能讨得公主们的欢喜。

陆轻歌一步步诱她走上绝路,然后在绝路尽头等着她。

陆敏睁开眼睛的时候,赵穆并不在,坐在chuáng边的宫婢有些眼熟,陆敏记得这个丫头,名字叫彩琴,两只杏眼水灵灵的,笑起来与包氏有几分相像,莫名的亲切。

她一直握着陆敏的手,见陆敏盯着袖腕上的绣纹发呆,连忙解释道:“您的衣服湿了,奴婢自作主换了自己的衣服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