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玄幻小说 > 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 第八十三章 狐狸和猫的游戏(下)

止我。

你不能承受我将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能。精神和肉体总有极限,你是如此,我是如此,每个人都是如此。不管你多么勇敢,摧毁它们都只是时间问题。一个人使用铁锤,能砸碎最坚硬的石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我……”阿方索垂着头,情绪低沉,艰难地问:“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很简单。”温特斯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说:“供出几个无关痛痒的下线,交待一处已经失效的藏身地点,透露一点半真半假的情报。查证消息需要时间,总能再拖延一两天。”

阿方索错愕地抬起头。

温特斯站起身,走到桌子和囚犯之间,半倚着桌子边缘斜坐:“我完全理解你的行为,并且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因为你故意拖延时间而对你进行不必要的折磨。”

这一下,托马斯中校也难掩不解和震惊,侧目看向温特斯。

“你心存侥幸,因为你认为时间站在你的一边。”温特斯低头看着囚犯,怜悯地问:“你是在等人来救你吗?”

……

[城郊]

[驻军营地外围]

骑兵的身影在道路尽头消失,马蹄扬起的烟尘渐渐平息。

鹰尉左手抓着马鞍头,右手托着一个鼓形银盒。他站在战马身侧,一动不动地盯着银盒内部。

除了佯攻市政宫、监狱和行会总部的鹰卫,其他还能作战的鹰卫此刻都在他身后。

不,准确来说不止是鹰卫和顾问。

皇家安全委员会的密探、以为陛下明日就要同叛党开战的保皇党人、被重赏诱惑但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的亡命之徒……帝国在索林根州能驱使的一切武装力量都被动员起来。

能撤离的都已经撤离,不能撤离的就榨干最后的价值。

皇帝之手的副主管不惜以一场皮洛士式的胜利为帝国在索林根州长达数年的布局画上句号——因为从己方最高负责人被俘那一刻起,帝国在索林根州的情报网就注定迎来终结。

鼓形银盒内的指针又跳动了一下。

“就是现在。”鹰尉蓦地扣上盒盖,踏镫上马:“叛军的骑队已经被引走。一刻钟的时间,足够我们行动。”

一辆单套马车被推出树林,抬上道路。

几名鹰卫干练地给车套马,其他人则在副主管的指挥下,拖出提前伐倒的树木,拦住大路。

套好的马车沿着道路辚辚驶出河谷,绕过山势最后的起伏,拐了一个弯,军团驻地的高墙和西侧营门便出现在视野之中。

……

[审讯室]

“认得这个吗?”

温特斯把一个鼓形银盒放到囚犯的面前。

揭开盒盖,镶嵌着夜光石的表盘和金指针逸散出幽暗的绿光——是皮埃尔从对方身上搜出的纽伦钟。

阿方索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时间,但他不敢确定假男爵是否调整纽伦钟。

“别多想,我没有动过指针。”温特斯轻飘飘的点破囚犯的相反,转身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形银盒——从埃斯特庄园的面具人身上翻出来的纽伦钟——放到囚犯前面:“认得这个吗?”

在最初的几秒钟,阿方索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像冷不防受到当头一击。

所以他第一时间表现出一种类似醉酒的麻木和迟钝。很快,他恢复清醒,虽然脸色没有变,可是嘴唇却发白了。

温特斯看着阿方索,倾身轻嗅了几下,仿佛是在品尝囚犯的恐惧。

然后他再次转身,迎着囚犯已经无法再掩藏的惊惶眼神,拿出了第三个纽伦钟。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莨苕花纹和月桂枝条装饰的扣盖,轻轻放到囚犯身前。

“咔哒。”

“咔哒。”

“咔哒。”

三个纽伦钟内部发出节奏一致的棘轮声,三根镶着夜光石的金指针整齐划一地指向同一个位置。

三个钟?三个钟!他怎么会有钟?怎么会在他手上?其他两队人全灭了?使者的钟在里面吗?使者,使者在哪?使者也被俘虏了?

无数可怕的想法一齐涌上阿方索的脑海,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他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不是先前那些伪装出来的——恐惧。他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额头两侧的血管随之一鼓一鼓。他的后背渗出汗液,胸腔却冷得好像能吐出寒气。

温特斯俯身,贴近囚犯的头颅,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入后者的耳道。

带着一丝快意,他轻轻开口:“我把你们从影子里抓出来了。”

话音刚落,阿方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他呜咽着,嚎叫着,拼命想要挣脱绳索。这次不再有任何镇定与自信,只有人类作为动物面临无法反抗的猛兽时的逃跑本能。

……

[军团驻地]

因为钢堡的骚乱和大火,留守的军官在驻地大门之外又加了一道哨卡。

所谓哨卡,其实就是一根没剥皮的木头拦住道路。

四个民兵守在哨位,远远看到马车驶来,便挥动长矛示意车夫停车。

“干什么的?”为首的民兵问。

赶车的车夫不急不忙回答:“送给养,猪肉和马肉。”

“没听说有人要送肉过来。”为首的民兵皱起眉头:“你下来,我们要检查。”

“我现在没钱贿赂你们。”车夫纹丝不动:“出城一趟不容易,等我找军需官交了货,回来时就有钱了。”

为首的民兵警惕地倒退一步,放平长戟:“下车!”

另外两名拿火枪的民兵觉出情况不对,赶紧解下缠在手腕上的火绳。

“好好好。”车夫投降似的举起手:“下车。”

车夫抬起屁股,借着身体的掩护,从车座下面抽出一支短枪,对准为首的持戟民兵,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簧轮一转,火光一闪,持戟民兵的胸口便多出一个血窟窿。

又一名剑手从蒙布下蹿出,手中迅捷剑从下方绕过长戟的轨迹,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扎进另一名持戟民兵的胸膛。

直到这时,两名配备火绳枪的民兵还没挂好火绳。见黑衣剑手杀气腾腾,两名民兵扔掉火枪,落荒而逃。

剑手也不追赶,一个人搬开了拦路木。

营垒的卫兵已经被枪声惊动,警钟疯狂地鸣响着。

赶车的鹰卫点燃引线,猛一甩缰绳,挽马狂奔起来。离大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鹰卫朝着马屁股刺了一剑,翻身跳下马车。

挽马虽然吃痛,但是面对一堵墙,还是本能地想要避让。

就在这时,引线燃烧到了尽头。

挽马的后半身被炸得支离破碎,气浪掀翻了周围的卫兵,营垒大门也被震得颤抖。

营墙上的卫兵还在呼救,一支骑队已经穿过烟尘,杀散营外的卫兵,直抵西侧大门。

很快,又是一次剧烈的爆炸。

这一次,军团驻地的西门就像纸片一样被掀倒。

“榴弹和炸药开路,不要考虑误伤!”鹰尉满脸烟尘,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宁要死的!不要活的!”

……

审讯室外面又传来新一轮骚动,高喊声、马蹄声不绝于耳。

刚刚失去一切希望的阿方索,此刻仿佛又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再挣扎反抗,而是伸着脖子,不加掩饰地倾听着审讯室外的声音。他直勾勾地盯着封死的窗户,像是要穿透木板看到另一侧的景象。

温特斯也不阻止囚犯,他冷冷地问:“还不死心?”

……

攻破西门,前方就是驻地的中央禁卫区。

发起突袭的进攻方不再考虑隐蔽和低调,无所顾忌地使用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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