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玄幻小说 > 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 第六十五章 匕首、钢锥和簧轮枪

他人知道你来找我吗?”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说。”

“带走你哥的有多少人?”

“十几个。”

“你哥现在还在那里吗?”

本威的三弟哭着摇头说:“昨天晚上我在外面守了一晚上,他们没把我哥带出来。今天白天我去找我哥的那伙人,没法盯着他们……求你快去救我哥,拖得越久,他们越有可能把我哥弄到别的地方去……”

已经没有别的需要问了,温特斯抓住夏尔的双肩,问道:“你家其他人被你哥哥送到亲戚家去了,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知道。”本威的三弟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温特斯取出了自己的施法者徽记,放进了夏尔手心,又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严肃认真地对夏尔说:“你哥的事情交给我,你现在去找你家其他人。拿着这个徽记,去陆军军官俱乐部找巴德准尉,杰拉德的巴德。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他,但不要告诉他你哥的事情。让他弄一匹马送你去找你家人。听懂了吗?”

本威的三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温特斯眼神,把话咽了下去,重重的点了点头。

“重复一遍。”

本威的三弟重复了一遍温特斯的话。

“你哥还活着,我会救他出来。你哥死了,我会替他报仇。你去找你家人,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见过我,去吧。”

——割——

时间回到现在。

确认了阳台的木门里没有透出灯光后,温特斯抓着女墙和铁栅栏,轻轻落到了这栋房子背街面的阳台上。

虽然尽可能降低了落地高度,但毕竟他也是体重正常的成年男人,还是发出了一点落地声。

他屏住呼吸,拔出匕首,靠在墙上,侧耳倾听。

还好,门后只能听到鼾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声异响。

温特斯今天晚上独自行动,没有找任何帮手。虽然他确信巴德会毫不犹豫地帮自己,安德烈可能也会帮忙。但他没有请求任何人的帮助,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计划。

本威努托是温特斯的好友,他救过温特斯性命。但巴德和安德烈不认识他,所以温特斯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从幼年学校到军官学院,十年的军校生活把温特斯·蒙塔涅锤炼成了一个“守序者”。

他可以去找治安官,但他知道找治安官会是什么下场:蒙塔人会提前得到消息,在本威脖子上划一刀,再把他埋在城外某处土坑里;他可以向安托尼奥求助,让宪兵搜查这里,但这样会暴露珂莎和伊丽莎白,让她们陷入危险。

所以温特斯决定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用菲尔德中校教过他的办法,温特斯把匕首的薄刃探进了门缝中,拨开了门闩。

昨天和今天两天,温特斯仔细侦察了这间房屋,并且蹲守了很长时间。这栋房子没有看起来中那么简单,本威的三弟说十几个人绑走了本威,实际上温特斯数出了至少二十二张不同的面孔进入了这栋房子后没有离开。

一栋房子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隔壁的房子也是这伙蒙塔人所有。他们打通了墙壁,把两栋房子变成了一栋房子。甚至可能不止两栋房子。

他有两个计划:如果对方转移本威,就中途截杀;如果本威没被弄走,就执行原定计划,也就是现在他在做的事情。

使用光亮术发出黯淡微光,温特斯数出了三个人正躺在地铺上睡觉。

他无声走到一个人身边,看清对方的要害后,毫不犹豫把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脖子。刺向脖颈的瞬间,温特斯用膝盖压住了对方胸口,左手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睡梦中的蒙塔人因剧烈疼痛而惊醒,但喉头遭遇重创、口鼻又被捂死,发不出声,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

但是温特斯不为所动,继续用力拖割,拖割人体的过程有一种异样的阻尼感。锋利的匕首切开了肌腱、气管和血管,在对方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切口。这个蒙塔人很快就失去了力气,再也不动弹了。

在对方挣扎时,温特斯莫名其妙想起了莫里茨少校的那番话。他想:按少校的说法,就算将来有一天我因为这件事被绞死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会有复仇的快意,你的存在已经彻底湮灭。

在战场上杀死敌人和不经审判杀死一个公民不一样。维内塔不是法外之地,维内塔有秩序和法律,国家垄断了剥夺生命的权力。无论法律实际上执行的如何,但谋杀都是板上钉钉的一等重罪。

但温特斯今晚的目的不是营救本威,温特斯要彻底帮本威解决问题。消灭肉体也许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温特斯可以使用飞矢术将钢锥打进对方的眉心,对方连痛苦都不会有,干净利落、还不必溅上血。

但他没有莫里茨那样高深的动能魔法造诣。如果是莫里茨少校,他可以大摇大摆从大门走进来把房子里的人一个一个全钉死,他只需要担心有人逃跑。温特斯还没有这个本事,他必须为后面的敌人节省自己的魔力,。

他继续如法炮制,处理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

“三个。”温特斯在心里默数:“至少还有十九个。”

——割——

在隔壁房子一楼的一个房间里,被一桶凉水浇到头上,本威努托从昏迷中醒来。

他的左眼发出阵阵刺痛,被鲜血糊住没法睁开。只从被带到这里之后,他就被绳子牢牢捆在椅子上,饱受毒打。

本威努托费力地抬起了头,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虚弱地说:“我还是那句话,大疤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我杀了他,我绝对不会否认。但不是我杀了他,你也别想强迫我承认。”

“其实无所谓。你认,多活几天后被绞死。你不认,就在这里被打死。”本威边上的男人回答道,他拿起杯子送到本威嘴边:“来,喝点水吧。”

这个男人瘦小白净,头上的棕发稀稀疏疏,一副没经历过体力劳动的模样,不像是码头工人。

本威却不肯喝,把头扭到一边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因为他们不敢。他们可以一群人乱棍把人误杀,但没有看着你的眼睛处死你的勇气。你不承认杀了巴尔[大疤],他们就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只能把你关着等着你自己死。”文弱男人解释道,他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大口:“你不喝是怕有毒吗?这只是水而已,你看我也喝了。”

“你又是什么人?”

文弱男人把杯子放到一边,似乎站累了,拖来一把椅子坐在本威的面前:“我是巴尔的儿子。”

本威沉默了一小会,说:“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的死和我没关系。”

“我都说了,是不是你干得都无所谓。巴尔死了,实际上是一件好事。你的死也一样是一件好事。这些都是必然要流的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本威困惑地摇了摇头。

文弱男人一只手支着下巴说:“你能明白。你家在码头那么多年,早年什么样你最清楚不过。无序的竞争、暴力的抢活,结果人人都吃不饱饭。我们三伙人占住码头后,第一次建立了规矩,大家的日子才好过一些。但相互之间还是明争暗斗,不知又流了多少血,码头上每年都要多几个寡妇,多几家乞丐。”

“所以呢?”

“不需要分成三伙,海蓝港的码头上只有一伙人就够了。我不是要把你们和帕拉图人赶出码头,我要把你们变成我的人。只有三伙变成一伙,才能真正消灭内耗。我会像铁匠行会那样建立搬运工人行会,当搬运工人是一个整体时,我们就有了话语权……”

本威打断了对方:“等等……你说什么?你会?蒙塔人现在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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