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穿越小说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30节

直到入了屋子,容舒说要给阿娘上一炷香而脱下了斗篷,她才悄悄抬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许鹂儿觉着周遭那亮堂堂的光好似黯了一刹。

她自个儿本也是个秀美的人,若不是因着这张脸,当初也不会招惹到杨荣那畜生。

可当她看到容舒时,她心底仍旧生出了自惭形秽的心思。

后来在马车里,容舒又一字一句地同她道,她活着本就没错,她本就不该死。

许鹂儿忽然就明白了。

难怪顾大人会喜欢她,顾夫人当真是顶顶好的一个人。

顾长晋在许鹂儿心里本就是个天神般的人。

今儿在刑部官衙的后院,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时,她真的有一种,想要向他顶礼膜拜的感觉。

那样逼人的容貌、那样清正的气度,连声音都是许鹂儿听过最好听的。

他将她与阿娘从炼狱里救出,许鹂儿怎能不感激他?又怎能不倾心于他?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情,当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她对顾大人生了情意,但也仅此而已。她已是残花败柳,怎敢有非分之想?至多……至多也就好奇怎样的女子会让他倾心罢了。

见到容舒后,她这点子好奇心也得到满足了。

方才在马车里,当顾夫人上药之时,顾大人那焦灼烦躁的神态她可是瞧着一清二楚的。

她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天神般的人,忽然便有了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忽然就成了凡尘里的人。

顾夫人就是那个将他拽如凡间的人。

许鹂儿笑着应和:“顾夫人的确好厉害。”

“我怎么就厉害了?”门帘轻动,一道温婉的声嗓随着轻柔的脚步声递了进来。

“姑娘!”盈雀从地上的毡毯里起身,“这都多晚了,您怎地还不睡?您手臂还带伤的!”

小丫鬟絮絮个没完,容舒笑道:“这不是听见有人夸我了么?就特地来多听几句。”

盈雀道:“您先前不是同我们说,不会再有人逼许姑娘死了么?婢子就同许姑娘提了一嘴儿,让她不必担心。”

从驿馆到梧桐巷,许鹂儿那一脸的惶然无措容舒自是看到了,此番来东次间,其实也是想着同她道几句,给她安安心的。

盈雀既然提起了这话茬,她便接了过去,对许鹂儿道:

“许姑娘的确不必担心,眼下整个上京的人都知晓有人想要你死。皇上与皇后不会袖手旁观,原先想要你死的人也不敢再动手,对他们来说,眼下许姑娘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许鹂儿自尽了,那封血书才能激起民愤,发挥最大的作用。

但如今事败,许鹂儿即便自尽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是以,那些人不会再对许鹂儿动手。

许鹂儿本答应了那人,等香烧尽了,她便会自缢。但前世许鹂儿的死亡时间是子时,比香烧尽的时间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说明前世她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活下去,但那人从来没有给她真正的选择权利,趁她沉睡之际,悄无声息地勒死了她,做出自缢而亡的假象。

许鹂儿从一开始就是一枚死棋。

但今夜过后,她这枚棋子彻彻底底地活了。

此时的书房里,顾长晋对常吉也说了同样的话。

常吉问顾长晋:“明日许姑娘去大慈恩寺,可要属下暗中保护?”

顾长晋正在上药,闻言便淡淡道:“他们不会再动手,许鹂儿今晚活了,今后就能一直活,只要她不犯傻。”

如果她足够聪明,她应当能想明白,戚皇后那里,的的确确是她最好的去处。

一个人在半点自保之力都无的时候,最应该做的便是借助旁人的力量庇护自己。

顾长晋说罢便不再多言。

上好药,便在罗汉床上静坐了半个时辰,细细琢磨着许鹂儿案背后究竟还藏了多少只手在搅弄风云。

待得将那一团乱线似的头绪稍稍理清后,他望了眼天色,熄灯躺下。

手臂的伤口隐隐生疼,但受伤这事,对顾长晋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几乎是一阖眼,他便沉沉睡去。

然而睡到一半外头却下起了雪,雪霰散在风里,撞到窗牖窸窣窣地响。

顾长晋睡前才看过天色,分明是月朗星稀的晴夜,第二日大抵是个艳艳晴日。

怎会下起雪来了?

便是在混混沌沌的睡梦里,他这脑子也不曾停止过思考。

正想着为何今儿下起了雪,小腿忽地一凉,那凉意好似会自己跑一般,从脚踝直往小腿肚跑去。

就像是松松的裤管里,钻入了两只从冰窖里逃出来的小老鼠。

顾长晋蓦地睁开了眼,旋即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温香软玉的小娘子。

确切地说,不是怀里,而是身侧。

那姑娘睡得也不大安稳,大抵是觉着冷,小手抱着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巴掌大的小脸恬不知耻地枕在他手臂上。

最可恨的是,两只冰冰凉的小脚不知何时钻入了他的裤管里了,大抵是觉着他的小腿肚够暖和,这会两只小脚安安分分地抵在那儿。

一丝不耐从他眸子里划过。

夜里熄灯时,这姑娘披着件厚厚的斗篷,抱着个月儿枕,从松思院跑来书房,温声软语地同他道:“郎君既然睡不惯松思院那床,那妾身便过来陪你在书房睡吧。”

旋即堂而皇之地进来书房。

他长时间宿在书房,一开始还能因着伤因着忙碌,可眼见着年关来了,他刚办下两宗大案,大司寇体贴他新婚燕尔却日日不得闲,还几次三番受伤,便令他在家好生歇十来二十日,陪陪新婚的妻子。

一时没了不去松思院睡的借口,只好推脱说睡不惯松思院的床。

哪知道这位惯来规矩懂礼的姑娘抱着个月儿枕便来了。

只好让她进屋上榻。

只睡下时,二人明明还是各睡各的被窝的。

这姑娘大抵是睡到半路被冻到了,这才钻入他的被窝里来。

怕冷还非要跑到书房里与他挤这罗汉床,真个是自找苦吃。

顾长晋心里嗤了声,小腿一抻,把她两只冻脚抖了出去,又扒拉开她的手,将她塞回了自个儿的被窝。

一番动静也没将她弄醒,嘴里低低嘀咕了几个字,便乖乖地缩在褥子里了。

顾长晋听得清楚,她这是在找她的月儿枕。

睡个觉事可真不少。

顾长晋沉着脸把他脚边的月儿枕塞到她怀里。

第二日起来,这姑娘全然不知她昨儿干的事,红着鼻尖给他更衣,眉眼温顺垂着,唇角一枚淡淡的笑靥十分惹眼。

顾长晋垂眸问她:“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容舒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踮起脚给他理衣襟,笑意盈然道:“妾身睡得很好,难怪郎君喜欢睡这儿,这罗汉床果真是舒服极了。”

是么?

这罗汉床就铺了一层极薄的褥子,躺上去硬邦邦的,周遭还没得床幔,压根儿拦不住风。

她那拔步床毡垫、炕毯、床褥、靠背、迎枕一应铺陈应有尽有,跟小半个屋子似的。

这罗汉床同她那张精致的拔步床压根儿没得比。

这么个连漱口的水都要加竹盐与花露的姑娘,真能觉着这样一张罗汉床会舒服?

顾长晋神色淡淡道:“夫人喜欢就好。”

这娇花似的姑娘,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在这儿坚持几日。

第二夜,容舒如昨日一般,依旧是踩着他熄灯的时辰来到书房,只这回她让人往书房里搬了七八盆银丝碳,把整个书房烘得温暖如春。

夜里她睡得倒是规矩了,一动不动地抱着她的月儿枕,侧脸对他。

翌日起来给他更衣时,脸上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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