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穿越小说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19节

可惜金氏伤重,案子宣判那日,她便撒手人寰了。

之后许鹂儿也……

自打嘉佑帝下令刑部重审后,许鹂儿案在上京几乎是无人不知。毕竟是圣人亲自敦促的,一整个顺天府的百姓们都在看着呢。

金氏死的那日,有些不忿的百姓在杨荣被押往大理寺狱时往他身上扔石子,还被东厂的番子痛打了一顿。

容舒在顾长晋面前从来都是规矩的,可听说了东厂番子的暴行后,终究是忍不住在他面前痛斥了几嘴杨旭和他底下的人,说着说着便提起从老嬷嬷那听到的这桩旧事。

老嬷嬷年岁大,记不得那班主养子究竟姓甚名谁。

容舒当时也不过是想起了便顺带一提,却不想顾长晋听完后便即刻去了书房,第二日一早又去了刑部,忙至深夜方才归来。

她隐约觉得,他那时应当就是去查那名义子的。

容舒如今倒是知晓了那义子是谁,只她不能说,她只能等,等顾长晋亲自去查。

她了解顾长晋,他们瞧着是夫妻,实则他根本不信任她。

便是她说了那人的名字,他也会自己去求证。还不如就像前世一样,懵懵懂懂提一嘴,总归他这人心思缜密,很快便会想到蹊跷处,派人去查。

容舒倒是没猜错,顾长晋这会的确是想派常吉去查探一番。

这世间有许多罪证都掩埋在火里。

戏楼里的那场火极不寻常,一个戏班子少说也有几十人,再大的火也不该连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没有。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也只能等查明了那场大火的真相方能确定。

明明让常吉进来的话都到嘴边了,可余光瞥见站在灯色里披散着一头乌发的小姑娘,那些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便生生吞了回去。

明天再说吧,他想。

容舒见他不说话,忖了忖便道:“郎君可还有要问的?若是没有,妾身便吹灯了?”

顾长晋道好。

容舒弯下腰,便听“呼”的一声,屋子彻底陷入黑暗。

贵妃榻上的窗早就装回了竹篾帘,容舒抱着月儿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许是同顾长晋提到了沈家的老嬷嬷,容舒竟然梦见了她。

她出生在扬州,当初外祖父弥留之际,沈氏已经快要临盆,匆匆赶去沈家也只能见到外祖父最后一面。

沈氏哀痛欲绝,几日几夜茶饭不思,只顾着操劳外祖父的丧事。

容舒便是那会出生的,虽是足月出生,可到底母女连心,她出生时就大病了一场。当然,也有道士说是因她出生在中元节,八字轻,命水阴,这才甫一出生便招了小鬼缠身。

也是因着这八字,容舒在侯府很不得容老夫人喜欢。老太太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要觉着是她的缘故。

容舒四岁那年,老太太在荷安堂摔了一跤,把腿骨摔裂了,当即便请道士上府里作法。那道士信誓旦旦地说邪祟之气在清蘅院,要在清蘅院作法七天,方才能保家宅安宁。

就差点名道姓说容舒是那邪祟之气了。

沈氏怒极,直接差人把道士撵走。容老夫人自是大发雷霆了一番,逼着沈氏把她送到庄子去。

沈氏哪里舍得?二话不说便抱着容舒回了娘家。

可她到底是承安侯府的侯夫人,又怎能一直呆在扬州?侯府的人来了几趟后,舅舅便劝阿娘回去,把她留在扬州。

“总归昭昭在侯府过得不开心,不若留在我这,等到她差不多该议亲了,再回上京。”

容舒自此便留在了沈家,直到十三岁方回去上京。

沈氏离开之前,亲手给容舒做了个同她一般高的月儿枕。

那月儿枕鼓鼓囊囊,做得极精致,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就像阿娘的怀抱。

沈氏眸子里含着泪,笑着同她道:“我们昭昭若是想阿娘了,便抱抱这月儿枕。阿娘每年都会来扬州看你,等你长大了,阿娘便接你回去。”

小容舒乖巧地点头。

她也不敢哭,舅舅同她说了,若是她哭,阿娘会伤心的。阿娘若是伤心不走,那沈家同阿娘都会过不好。

容舒一直忍着泪,可是当沈氏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时,她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坠下来。

她抬起小短腿去追沈氏。

那几日扬州下了好大一场雪,地上厚厚一层雪沫子,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容舒抱着个月儿枕,还穿得像个棉球儿,自是跑不快,没跑几步便摔了,一只鞋陷在雪里也没察觉。

就那般,光着一只小脚丫跑到了垂花门。

其实她不在乎旁人说她不祥,也不在乎祖母的厌恶、爹爹的漠视,她只要阿娘就够了。

可不可以,让她也跟着回去?

她就呆在清蘅院,哪里也不去。

只沈氏早已没了踪影。

北风呼啸,这白茫茫的天地,仿佛忽然间便只剩下她一人。

容舒抱着月儿枕,对着沈氏离去的方向,用带着哭音的稚嫩童声,执拗地喊道:

“阿娘要回来看昭昭!阿娘不能忘了昭昭!”

……

容舒醒来时,鼻子有些堵,嗓子也有些哑。她也不知是夜里受了凉的缘故,还是因着那个梦。

梦里总是能叫人的情绪放大到极致。

明明她记得当初阿娘离开时,她并没有似梦里那般难过的。

阿娘每年都会来扬州陪她,一住就住两个月。

舅舅待她也好,夏天带她摘莲蓬,冬天带她滚雪球儿。说是甥舅,实则与父女已是无差。

她在扬州的日子,除了阿娘不在身边,并没有甚不好。

容舒想了想,兴许是前世死时她始终放不下阿娘,这才叫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在梦里倾泄出来。

受了那些情绪的影响,她醒来后脑子还有些懵,索性便抱着月儿枕坐在榻上醒神。醒到半路,忽然想到什么,立即往斜右方望去。

果然,顾长晋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正靠着个大迎枕坐在榻上,乌黑的发垂在肩侧,眉眼清隽平淡。

容舒望过去时,他也望了过来。

容舒盯着他没甚波澜的眸子看了会,微微哑着声道:“妾身昨儿可是说梦话了?”

顾长晋道:“没有,你睡得很安稳。”

第十八章

外头天已大亮,廊下断断续续飘来张妈妈说话的声音。

容舒放下心来,笑笑道:“那便好,郎君一会要去书房,我这就让妈妈她们进来,免得耽误了郎君的事。”说着便隔着窗子叫唤了声。

张妈妈三人鱼贯进屋,打水的打水,绞帕的绞帕,一番梳洗停当后,容舒便问顾长晋,可要让常吉与孙医正进屋扶他去书房。

顾长晋掀眸看她眼,道:“不必唤他进来,一会让他们到外头等着便好。”

这意思便是不让他们进屋了。

容舒想了想,便亲自过去搀他,道:“妾身扶郎君出屋吧。”

她今日穿着件绣缠枝玉兰的软烟罗衫,下着一条缕金挑红线纱裙,行动间宛如鎏金浮丹,暗香盈动。

顾长晋原想说不必的,可不知为何,想起夜半时她低语的那两句,罕见地起了踟蹰之意。

也就这一迟疑的功夫,容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隔着衣裳,稳稳托住他的手肘。

少女十指如削葱,扶他时却不显柔弱。

昨日她给他撑肩时也是如此,明明细胳膊细腿的,瞧着弱不禁风、袅袅娉娉,可掌下的力度始终不曾弱过。

男人那婉拒的话彻底凝在舌尖。

与此同时,在她靠近时,他那颗沉稳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地“怦怦”乱跳。

只他定力远胜常人,神色不动如山,冷潭似的眼眸也不曾起过半丝涟漪,仿佛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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