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言情小说 > 女商(大清药wan) > 分卷阅读351

她己倒是脑海里有美国地图,对于容闳的雄心壮志深表佩服。但手边也没有地球仪,没法向众人解释。

只是说:“他想横穿美国大陆……嗯,大概一万里路程,我算算,就是从上海到喀什那远……”

没听到什感叹的声音。大家默认她算错了。

林玉婵忽然想,所以……横穿美国的铁路,马上就要修好了?

相比之,中国人第一条行设计施工的铁路,要等到40多年后,1909年才开工。

好丢人啊。

差距越拉越大,不过,艰难的一个世纪过后,又会被越缩越小。

容闳对这条未完工的铁路也是耿耿于怀。在信里强调好几遍,惜他不在美国多留几年,等这些铁路修好以后,亲尝个鲜。

“我有位窗,恰是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tral Pacific Railroad)之高级经理。我已用个人积蓄,购买20股该公司股票,以表支持。”容闳写道,“以后若有机会再次来到美国,我一定会体验横穿美利坚的火车旅程……”

这段话大家终于都懂了。听完林玉婵的译,几个新老员工齐齐惊叫:“万万不!”

容先生鬼迷心窍,居然也沾股票了!

老赵抚着心,不断念叨:“还好他用的是个人积蓄,顶多流落美国回不来;这要是把大清的款银亏掉一两,那是杀头的罪过呀!东家你不被那些洋人带坏了呀……”

常保罗比谁都急,催促:“咱快快写信,让他别沾股票!就把昨天地上捡的那个撕碎了的‘吉布森房产公司’的股票给他寄过去!”

红姑关心地说:“不妥。这一封信寄去,说也得一两个月才到。那时候这容先生大概住不起旅店啦,估计得流浪街头,这信收不到的……哎,他身体还以吧?做点力气工吧?”

大家看着林玉婵,用眼神催促她赶紧写信劝谏。

林玉婵却没动笔,眼中现沉思之色。

并非所有股票都是不靠谱的垃圾。最起码容闳买的这“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既然是美国政府扶持的项目,应该不会轻易倒闭。

对了,她听过这个公司的名字!

在某个材料里她读到过,“美国加州著名的斯坦福大学……于1891年,由实业家利兰·斯坦福一手创建……在美国的铁路繁荣期间,他创建了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并从中赚取了额财富……”

她一拍大腿,叫道:“这公司大有前途啊!”

至人家的总裁没破产,还有钱开世界名校呢!

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林玉婵看看钟表。午休时间到。

“是这样的。”她扯过纸笔,慢慢画地图,假装己在答地理大题,“我听说,美国国土面积近于大清,土地富庶,但东西部被山脉和沙漠重重阻隔。西部大量沃野和矿产无法耕作开发,东部的工业城市,制造的产品也缺乏销路。如果修建一条贯穿东西的铁路,就会像动脉一样,联通这个国家的资源和市场……”

“铁路”、“火车”这些概念,在当的中国还是个新鲜玩意。只在报纸上听说外国有,具体什样,没人见过。

只有数人,在画片上见过那喷着黑烟的狰狞车头,和蒸汽轮船上的黑烟如一辙。知道火车也不过是工业文明的成果之一,跟骡车马车一样都是拉东西的,不过施了西洋异术,日行八百里,是车中的神行太保。

林玉婵:“容先生说,修建铁路的工程,由美国政府大力扶持,想必那些铁路公司实力雄厚,并非皮包公司。而且修铁路是长期的实业工程,等铁路修好,美国以大举开发西部,经济起飞,成为世界强国……”

红姑几个人彻底听不懂,悄悄离开,吃午饭去了。

文艺青年常保罗强撑着听了一回,强行评论:“别人的国计民生,跟咱大清也没关系呀。人家要改革发展,咱遥相支持一就行了,用不着真金白银的扔进去啊。”

林玉婵笑笑:“也是。不过容先生将美国当成第二祖国,愿意为花钱,咱也管不着。”

她说这些,不是为了给别人上课,只是为了捋清己的思路。

以说,19世纪的美国修铁路,正如21世纪的中国修高铁。畅通的运输网络,催化了美国的工业化进程,把这个各州治的联邦国家,彻底变成一个完整的超级大国。

最近的上海房地产是泡沫。美国的铁路工业,至在目前来看,绝对不是泡沫。

而是一个潜力大的新兴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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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婵不敢一意孤行,等到礼拜日中午,商会例会接受后,来到两条街外的一家平价海派西菜馆,笑问了个雅间。

苏敏官正在给她的面包上涂牛油,听到门帘声,嘴角不声不响的一翘,没抬眼。

两人各有生意,鲜有机会独处,于是林玉婵提议,每周约个新饭馆,吃个工作餐。

以她那贫瘠的恋爱经验,这算是个很平庸的点子。但在十九世纪的上海,却刚好赶上了洋气的小资时髦。

最近生意不好做,但是这种难得的约会,谁都不愿意消费降级,谓“由奢入俭难”。

不过近来经济萧条,西菜馆破例挂八折价牌,这就必须照顾一人家的生意。

现在两人都有经验了,知道怎定雅间、怎言谈举止,最像合法的“爷太太”,最不惹人侧目。

“我有点担心,”林玉婵一边拆着奶油焗大闸蟹,一边说,“市场太乱。这次是地产股票,咱谨慎,避过了;次不一定是什。”

平时在博雅,她天天拿主意做决策,尽管都是跟大家商量着来,但必须要显得时刻胸有成竹;也只有在小爷面前,她诚实表达一内心深层的不安。

在缺乏监管的市场机制,不管多量的资产,也在弹指间消失无踪。

清政府的政策一日一变,在那命运多舛的最后五十年,还有无数民变和起义正在酝酿中。

林玉婵如身家约莫一万两,大部分都是博雅的资产价值——其实地价最疯狂的时候,她的身家达到一万五千,但这些都是纯数字,看得见摸不着。

她手头调动的个人积蓄不过一千银元左右。已经属于小资阶层中不差钱的。

但她愈发觉得,把己所有资产都放在博雅公司一个篮

子里——当然还有义兴的一点股份,但两家铺子其实命运相连——看似稳妥,其实危险。

她试探问:“苏老板,你每天枕着义兴这大家业睡觉,有没有觉得——嗯,七上八,心神不安的时候?”

苏敏官静静看她拆蟹,摇摇头,不厌其烦地拉过盘子代劳。

两年了,没长进。

“义兴的资产又不是我的。”他答得很官方,滴水不漏。

林玉婵嗤之以鼻,指着他手里蟹腿:“公款吃蟹,该当何罪?”

他这才一笑,随后低声补充,“算不上多大的家业。我还嫌不够呢。”

忘了,他属于欠革命阶级。只要他没挣到像祖上那多资产,他就不会考虑“钱打水漂”的事。

再说,苏敏官背靠大清第一连锁黑帮,不需要金钱来建立安全感。

他做买卖赚钱,纯属发挥本,顺便帮衬袍,给己赚个方便。

苏敏官将沾着咸奶油的蟹肉一条条送到林玉婵的叉子尖,看着她,若有所思。

“阿妹,打算置地?”

但凡中国人,不论做官还是经商,发财之后的第一要务都是买地。官场杀机伏,商界处处凶险,唯有土地不辜负人。只有当了地主,心里才真正踏实。

苏敏官想了想,又道:“不是我打击你……”

在大清买地,不像古代里那容易。土地都是农民代代相传的祖产,除非真没活路,谁肯轻易让。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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