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都要跟人起冲突，我劝都劝不住。等回美国我就把她卖了！”
嘴上虽凶，却暗心惊。对他来说，家奴就是个随身的物件，他的一切隐私把柄都没避着她。万一这蠢黑奴拎不清状况……
史密斯色厉内荏地踢了她一脚，以示警告：“我说的对不对！黑鬼，回老爷话！”
圣诞面色不忿，厚厚的胸膛起伏不定，眼中的怒火闪烁两，慢慢熄灭了。
她弯腰，恭恭敬敬地说：“是，不关我的主人事。是我在路上惹了些麻烦，主人已经教训过了。至于蒸汽轮船，我和主人谁都不曾破坏。我作证，当时我在房间里侍候我的主人洗脚。”
这是压在她头上的命。是上帝造就了这一切。她已经习惯了事事为主人让位，把己的人格——如果这东西还存在——捏成小小的一团，进谁也看不见的角落。
史密斯面露得色。
圣诞是绝对不会卖他的。只要没有人证，他蓄谋破坏轮船的事，就只是个空穴来风的指责。他还要起诉轮船公司诬告呢！
然后他看到，那个俏丽而恶毒的中国姑娘，凑近柏赖克，悄悄和他说了句什。
柏赖克点点头，薄薄的嘴角扯一道轻蔑的微笑。
“如果你还寄希望于你的黑奴会为你守如瓶，只因她的子女在你手里，”柏赖克从属手中拿过一份文件，说，“那史密斯先生，你错判了局势。我猜你来到中国以后，没有关注过国内新闻吧？我伟大的联邦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先生，已经于年年初公布了《解放奴隶宣言》，宣布所有南方邦联叛乱领土上之黑奴应立刻享有由——我想，这包括史密斯先生的家乡阿拉马州吧？”
在史密斯的目瞪呆中，柏赖克朝圣诞点点头。
“这位黑人女士，如果你的主人还没告诉你，你，还有史密斯庄园里的所有黑奴，眼已经获得法理上的由。作为美国联邦政府驻外领事，我荣幸地向你宣告这一点。”
然后，柏赖克展开那份从华盛顿寄来的《解放奴隶宣言》（The Emancipation Procmation） ，面容肃穆如刀刻之石像，一字一字地朝圣诞宣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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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