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言情小说 > 女商(大清药wan) > 分卷阅读174

他轻轻咬牙根。报应。以前没发现她这会玩。

但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试几次, 强做镇定,故意装不以为然, 显得很熟练似的。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却因为紧张,不觉的用力,把她扳得有点疼。

她觉得一次比一次不像话,干脆扭身,“好了好了。算你师。”

苏敏官还觉不够,笑道:“再来一次。”

林玉婵己挑的头,只好委屈点点头,拨开他抓住己肩膀的手,脸蛋凑上去。

他没动,眉目低敛,眸子黑沉,好像在专心瞄准。

毕竟,要把己整个脑袋精确地移动,跟对方脸颊中心点对点,还得有空间“啵”那一,还不碰着,确实需要点技巧。

尤其是,当参与者头重脚轻,飘飘忽忽的时候……

苏敏官打量那精致的脸蛋。腮边的曲线光洁而饱满,也染了淡淡的红晕。鼻尖小小的,嘴小小的,唯有眼睛很大,长长的眉由舒展,带一点她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小小的野性。

寻常姑娘多淡眉,用螺黛描画才明显;她却正相反,细细的眉毛根根分明,眉梢修长,好似小鸟翠羽,颜色又黑,完全不用画蛇添足的染色。她再用小剃刀修整清爽,就成了凝练的柳叶长眉,比描画的更迷人三分。

他的心眼针鼻大,不由颇有些妒忌地想,她和多人有过 bise,又有多男人,曾欣赏过这双与众不的秀丽的眉眼呢?

小姑娘伸着细长的颈,还在乖乖等。

他俯身,嘴唇轻轻印在她双眉之间,定了一刻。

林玉婵脸上一沸腾了,惊愕睁开眼,腮边到耳根都红成樱桃,慌乱地看他。

“不是这样……”

忽而一阵妖风来,将她柔顺的发丝吹得凌乱,贴在腮边颈后。风里裹着几滴雨,水珠滚在她眼角,特别像刚被人欺负过。

苏敏官半闭眼,体内血流涌动,欲盖弥彰地摸己,虚心求教:“这叫什礼?”

许久,听她无奈何,细声说:“什礼都不是……”

那就好。他放心,唇角微翘,觉得扳回一城,目光火热地看她,低声提醒:“现在以扇耳光了。”

就像你对那些心怀不轨的流氓一样。

她却没做声,眉骨红一片,撇过脸,抹着脸上雨滴,透过栏杆的缝隙,看甲板上忙忙碌碌的人,神色异样。

苏敏官得寸进尺,握着她肩膀,将她转过来,居心叵测地打量她鼻子嘴唇,好像在选一块攻城略地的目标。

林玉婵蓦地捂住脸,感到火热的目光透过手指缝,还在己脸上故意逡巡。她欲哭无泪。

修行是一辈子的事,堕落是一瞬间的事。他学太快了!

己作的孽己还,报应虽迟但到。这才几分钟,脸红的就换她了!

两只手腕双双一热,眼前重现亮光,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按了来。

她心里懵着,结结警告:“我、我会扇你的。”

苏敏官慢慢笑了,风华绽开,忽然手臂猛地一收,极其有力地将她带到怀里。

她手臂蹭过湿润的木栏杆,狠狠地跌进那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两颗心脏紧贴着比快。劲瘦

的手掌轻轻摩挲她后背,指尖抚弄起一连串的战栗。

瞭望台窄小,容不得太剧烈的动作。他向后微微一仰,她整个人几乎陷在他身上。

两只手还被他箍得紧,她僵硬着身体,徒劳踢两,脚踏不到实地。时间好像突然停止。周水声汽笛声突然都消失,只有无边的安静。

瞭望台轻轻一晃,苏敏官声音灼热,叹息似的喊:“阿妹。阿妹。”

年男女的情绪蓬勃炽烈,撕开俗世里的保护性的面具,本载着冲动一路狂奔,理性追不上。

粗重的呼吸撞进她耳膜。炽热的手心扣着她腰肢,动作开始失控,男人的力量轻松筑起一道牢笼,裹住那甜美而脆弱的小鸟的翅膀。

他脑海中划过许多浅薄的、贪婪的、狭隘的念头。都是姑娘家大概穷尽想象也猜不的。

他将一一过了一遍,然后扫进心中的冷宫。只是闭着眼,一遍遍吻她乌黑柔软的额发。

即便克制如此,身上的人还是本地感到危险,喘息着用力推他,人仰马翻的挣扎来,通红着脸,扑在栏杆上,把己上半身挂在外面,无助地看着那陡峭湿滑的梯`子。

身上升起奇异的热度。雨点扑面落在她脸上,风声轻微呜呜着,一阵强一阵弱的掠过她滚热的脸颊。

黄浦江上百余艘船,百余个瞭望台缓缓来去。她绝望地想,我刚才在做什呀……

这跟她想象中的“早恋”太不一样!

苏敏官也退后,整理皱褶的前襟,用力压着喘息,脸上红潮褪去七分,垂眼,睫毛挡住眸子里渐熄的火焰。

心中激荡的潮水退却,露荒芜的黄沙乱石。他陡然间无地容。

雨水淅淅沥沥,本应点到为止的一场春雨,日偏偏拖了堂,吝啬地从天空里漏点滴,没有结束的迹象。

他现在需要立刻去跟人吵架,谈十个八个单子。他却被困在小小高台,困在露娜的心尖上。

他静静靠着湿润的围栏,任凭春雨打湿他头发,水珠挂在发茬上,一滴滴落,消失在半空。

他忽然开,说:

“我订过婚。”

林玉婵错愕转身。他容色宁静,好像只是随评一句天气。

她低声问:“在跟我讲话?”

苏敏官极轻微地点头,转而看外面雨雾。

她心中骤然一阵慌乱,又莫名酸楚,立刻说:“以不讲。”

“我订过婚。”他固执地继续,轻声说,“我六岁,我父亲便给我找了个官家小姐。二品大员的庶孙女。是他溜须拍马、用几万两银子砸来的亲事。小姐过天花,一脸麻子,比我大八岁。级的官宦人家无人提亲,这才便宜我一个商人子。

“我那时还小,但也知美丑。闹了半个月,跪了半个月的祠堂。他说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命。我是他商行的接班人,终身大事必须帮得上他的事业,否则……否则养我这个子做什。

“两年后,那二品大员卷入漕运案,摘了顶戴,全家充军。这次轮到他来求我家,想要将庶小姐提前过门,算我苏家人,免遭牵连。我爹当然不会让他拖累,用了些不太好的手段,迫使对方退了婚。

“大家闺秀,

被退婚等于声誉尽毁。我那未婚妻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死时十六岁。

“而我家只是了些钱,安抚了亲家,压了舆论。过得两三月,便无人再闲话。”

林玉婵不觉屏住呼吸,用力抓住栏杆上的小锁扣,轻轻“啊”了一声。

苏敏官朝她寂然一笑。

“我八岁,身上已背了一条人命,做了无数噩梦。后来我己挣生活,曾去寻过那小姐的墓地,已是乱草一片,墓碑都被人卸走了。我也记不起她姓什。

“说来你不会信。那不是我唯一一次订婚。官家小姐刚去世,我便被安排了第二门亲事。好像是个新科进士的独生女,饱读诗书,贤良淑德,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我父亲找人算过,这位亲家公迟早做大官,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提携我。

“只是没一年,京城就来了风声,说要对十三行清算。对方明哲保身,决定退亲,派人来我家,说了很多难听话,对我一个孩子极尽羞辱。这婚事于是又告吹。

“我那第二个未婚妻通晓礼义,却是节烈。家人给她另聘人家的第二日,她开始绝食,到死没再吃一粒米。

“她和我岁。由于是年幼夭折,连墓都没有。”

瞭望台外的雨雾逐渐清晰,洗刷对岸的阡陌田野。苏敏官神色肃穆,朝南而望,垂眼睫。

他神色忽而有些嘲,轻轻拨弄己受伤的手指。她在帕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只属于女孩子那灵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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