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跟在他身边,眼看着他们的“基地”,从两个小帐篷,到一座小房子,到加上防御盾,到变成一个小村子,一座小城市。

后来,成为大城市,以森严的防备规则,保护一方人类。

日新月异,倾塌还在发生,但由夏成冉统一的新基地,已经容纳不少人类。

少年经历许多,被背叛,杀戮,成长,渐渐变为一个眉目英俊的男人。

他能力强,手段雷厉风行,杀伐果断,麾下聚集能人无数,成为倾塌世界名人,吸引得众多女性青睐,甚至还有不少男性。

不过,夏成冉身边站着的,一直是个抱着蛋糕包装壳的少女。

他们一起出任务,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对外冷漠板着脸的男人,只有在对她时,才会露出点孩子气。

甚至有一回,因为他惹少女生气,被她追着打。

他一边格挡,唉声叹气:“我就是个妻管严。”

他们成为难得的佳偶。

那一天,她和夏成冉回来,手上拿着两张纸,是结婚登记证明,纸张很粗糙,字体是手写的,可是夏成冉很高兴。

身边的人们起哄。

在起哄声中,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亲吻在她唇上。

他说:“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好人。”

以云:“你怎么这么觉得?”

他笑了笑:“才会遇到你。”

以云认真地说:“但你上辈子其实一开始挺坏的,总想着杀人。”

夏成冉不觉得她在开玩笑,因为她说这些事时,总是煞有其事,把他也绕进去,所以他确信,两人确实有上辈子。

他弹弹她的额头,说:“那肯定是因为你,才变成好人。”

我本是恶,为你向善。

以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孩蜷缩在马厩里,哭着说,不要不理他,他没杀人。

从那以后,他也绝不拿走无辜人的性命,他知道她介意。

以云抱住夏成冉,轻声说:“是呢。”

再后来,夏成冉的基地与其余基地拼接,接收越来越多的人类,在几十年间,人类从几万人成长到十几万人,这个火种,被很好地保护下来。

岁月不饶人,曾经的铁血将领,如今躺在病床上,因异能带来的苦痛,折磨他近后半辈子。

医院的灯光苍白,以云抱着蛋糕包装壳,坐在病床边看着他。

夏成冉伸出手,放在已经褪色的彩虹包装上,问:“这里面就是我吗?”

以云“嗯”了一声。

能量体漂浮出来,亲昵地团在他手边。

夏成冉突然懂了,这才是他。

他脑中出现不少模糊的记忆,最后,喉咙哽了一下,他说:“你明明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选择把我强制带回去,为什么要等几十年……”

以云低下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说:“因为我爱你。”

不管你是不是被分裂开,是不是完整的人,每一个你,有自己的面容外貌,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有自己的理想抱负,那都是你,我想陪着你,走完你的人生。

夏成冉的眼角沁出泪水。

他没有任何遗憾了。

作为这个世界最大的能量体,他完成自己的任务,死去之时,福泽后世,还有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能量体,漂浮出他身体。

它晃晃悠悠到以云面前。

以云双手拢住它,借用能量体残余的经历,溯回在那个科技至高的世界发生的事。

原来,他爆发的能量流,帮助她逃离穿越局,代价就是一半留在她身边,一半留在穿越局。

难怪能量体缩水一大圈,也不再那么好动。

且她带着他,保证他不会衰竭,两个被分开的能量体本是一体,能够相互增长能量,只要她身边的一半能量体不衰竭,穿越局的那一半也不会衰竭。

反而给穿越局提供无限循环研究的机会。

穿越局终究实施那个计划,将五千兆的能量体,分成五千个一兆,沉入到所有即将崩溃的世界,并且打算在能量体完成任务时,进行回收。

她拿到的,只是五千分之一。

以云小心翼翼把小能量体归入大能量体。

她会把他完整找回来。

同个质量的能量体相互吸引,高质量能吸引低质量,因她身上带着五千零一兆的能量,拥有绝对吸引力,所以她每次降临的世界,都是云洲玉所在的世界。

夏成冉只是第一个。

四千九百九十九个世界,她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来。

她的人生足够漫长,如果经历五千次生离死别,能够达成圆满,那她也是乐意的。

以云离开那个世界,再降临时,是在一个禅房里。

香烛袅袅,阳光通过窗棂,光中细微浮尘,空旷的屋子传出念经声。

她看见一个俊美的僧人,正闭眼敲木鱼,突然,木鱼声停止,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你来了。”

以云从佛祖身后走出来,很是惊讶:“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抬起眼,轻声说:“贫僧不知施主为谁,却知道,施主是来找我,带我走的。”

他不识“带我走”的意思,只是伸出一只手,定定地看着她。

以云看着自己带着的蛋糕包装壳,也懂了。

她和穿越局那边持有的能量体,打破平衡,其余能量体本能地寻求归来,所以,只要见到她,下意识知道,她是来找他,带他走的。

她慢慢走过去,跪坐在他身边,在男人平静的脸色中,说:“我不是来当死神。”

僧人惊讶地看着她。

以云将手放在他手心,说:“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会等它完成,再把你带走。”

这个世界,他法号慧和。

战乱的年代,烽火连天,他穿着蓑衣,走遍天下,超度众生,被世人尊成圣僧。

只是,在他独自泛舟行走,会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破旧的方形盒子,跟在他船上,在他夜宿竹林时,会有一个女子咬着草根,陪他一起看月色,在他因众生落泪时,会有一个女子递出一方纯白色帕子……

圣僧圆寂的那天,坐在山顶。

如今天下太平,再没有纷杂的战争,也没有多余的怨气,人们安居乐业,世界安定。

山顶上,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子,跽坐在旁。

他问她:“你明明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选择把我强制带回去,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我,”以云笑了笑,“我的回答不会变。”

圣僧轻轻叹息,他目光闪烁,如两人初见那般,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纹丝不动,而以云也将手放在他手心。

他说:“我爱世人,没有回应你,你恨我吗?”

以云眼角噙着泪水,她摇摇头。

怎么会呢。

她知道,在舟上,他会把蓑衣脱下来给她挡河风,怕她着凉,在竹林,他怕有野兽攻击她,彻夜不肯闭眼,她给他的那条帕子,他至今都完好地保留在怀里。

每个世界的他,都有点不一样,但是爱是不变的。

圣僧伸出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呢喃道:“原来,你不是来带我走,是陪我走完的。”

下一个世界,是一个孤独的剑客,身上背着惨烈的灭门案,父母亲人为了保他,全去世了。

剑客认出以云是来要他命的,俊美的剑客扬起眉,冷笑:“能拿走我性命的,只有我自己。”

于是,他和她打起来。

两人身手不相上下,谁也没能打服谁。

走到哪打到哪,偏偏以云非要跟着他,剑客成天黑着脸,但是,当别人把这个要夺走他性命的少女,认作自己的妻子,他不吭声。

直到有一回,以云被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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