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和蔼不少,酒壮人胆,胖子问出平时不敢问的问题:“师父,师娘都去了七八年,您没想着……”

陆青年四十,术士因与天地通灵,通常是一百二十的年纪,长者能有一百五十,所以自从丧妻,他便是术士界的香饽饽,要不是实力摆在那,少不了被女子调戏。

且听胖子这么说,陆青也有些陷入回忆。

他叹息,仿佛有无尽的遗恨,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胖子:“呃……”

云洲玉居然也附和:“没错。”又忽的一笑,“除了以云。”

胖子问:“什么云啊?”

以云知道他酒量就两杯,他现在看起来淡然,实际上,已经在脑中开始胡闹。

他的声音伤过,且正值变声期,便有些低沉,“以云”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读出来时,就像细腻的沙子在漏斗里缓缓滑下。

让人耳根子痒痒的。

不对,以云想,她没有身体,哪来的耳根子。

以云没忍住笑了,提醒他:“你少说两句。”

其实,也不用她说什么,在胖子好奇的问话后,云洲玉民主嘴唇,有些懊恼自己因酒意冲动,就把以云说出来。

不应该的,云洲玉有些糊涂,脑子却死死抓住一个点,不能再透露任何和以云有关的事。

她是他的,贸然被别人知道,他心里莫名有股气。

就像前几日那个叫樊灵的灵侍窥探以云,其实,他本能地想翻脸。

当初,以云被回收程序,他第一反应,就是毁掉那个程序,把她放出来,可是他知道他能力太小,还做不到。

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以云重新出现,这种念想,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浓。

盘踞在他心头,每每入梦,诱着他。

他要为她锻躯,即使再苦再累。

所以,他才会这么刻苦。

回到房间,酒的后劲上来,云洲玉躺在床上,扯掉布巾,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好像在冒泡。

房间没有点灯,他一只异色的眼睛,显得有些灰暗,好像蒙上一层阴翳,与另一只近乎纯黑的瞳孔对比,乍一看竟好似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