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云突然往后仰,躲开。

因她这个动作,温柔在一瞬殆尽,李烬强硬地按住她的下颌:“既然明白不是意外,你想替她死?”

司以云无法大幅度动作,肩膀上传来的一阵抽痛,叫她太阳穴咚咚地疼。

她咬着嘴唇:“我不会替别人死,但在我也不该眼睁睁看人死,在我能力所能达到的范围。”

所以过去,在旧宅邸,她曾刻意放过那些女子。

李烬微微眯起眼睛,戾气乍起,他骤然用力按住司以云受伤的肩膀。

伤口迸发闷痛,司以云皱眉呻。吟。

李烬声音低冷:“痛成这样,也值得?”

司以云猛地抬手,挥开李烬按在她伤口上的手,她冷汗连连,嘴唇发白,李烬看自己被推开的手腕,饶有兴致:“这么造次,学得挺好。”

却没有真的责怪的意思。

司以云半闭上眼睛,她不想说话,与李烬说话,总是很费力。

李烬拿着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掉司以云额角的汗水,把巾帕按在她眉眼,顺着她的脸颊轮廓擦下。

他浅笑着解释:“我只是突然明白,我的兄长李缙,已经死了,所以,这个世界不需要王朝云。”

司以云愣了愣,这种理论,不啻于先前让她做王朝云的说法。

面对司以云的眼神,李烬说:“她差点与兄长结为姻亲,兄长定也是喜欢她的,你这么喜欢兄长,就不吃味,不想让她死?”

虽然是问句,但不难从他的神情、口吻中看出,他觉得这种做法没问题,换做他,他绝对会这样。

一个人的死活,由一个诡异的想法决定,轻飘飘如羽毛。

司以云摇头:“因为世子爷喜欢她,所以她就得死,李烬……”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抛开所有身份地位,只是平静地说:“你错了。”

她没有太多大道理可以讨论,因为教坊司繁华表象下,生老病死,荣华富贵,都像重重污垢,躲在她记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