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以云压抑着紧张,尽量让自己自然点,却显得软软糯糯的:“敢问王爷,能给民女什么?”

时戟不答。

他俯下身,牙齿在她耳垂上一咬,含住耳垂上的珍珠,舌苔刮过她柔嫩的耳垂。

耳垂发烫的异样,让兰以云浑身发软,只是在时戟看不到的地方,她手掌缓缓攥紧,忽的时戟动作顿住,他在她耳畔呢喃:“王府从没有侍妾,只要你入王府,就是唯一的侍妾。”

兰以云眼珠子往左下移,她抿住红肿的嘴唇,皱起眉头。

时戟没放过她这点神情,他舌尖叼着那粒珍珠耳环,牙齿一顶,珍珠从他唇角掉下,落在兰以云乌黑的鬓发上。

他问:“怎么,还是不满?”

兰以云斜看他,她眼角泛红,仿若控诉:“无名无分的,让民女如何在王府活下去?今日民女颜色好,惹王爷心喜,将来某日,民女人老珠黄,难不成只能在王府清冷的一角,独自残败?”

她带着哭腔:“王爷,民女不愿为妾,王爷不能逼民女的。”

时戟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像浮出个疙瘩,还裹着砂粒,来回碾压,甚是不舒服。

他屈着手,撑在她颊边,见她眼中水雾朦胧不似作假,也才明白,她的挣扎并非欲拒还迎,而是因为这顾虑。

她倒是实诚,仗着他心里膨发的欲意,把算计摆到明面,要与他谈。

时戟微微眯眼:“你想要进王府当侧妃?”

在他的审视下,兰以云摇头:“若将来王府有了主母,一个侧妃,又该往何处去?”

与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点清,时戟已经猜到她想要的,他直起身,褪去眼中的沉沦,冷笑一声,薄唇轻动:“好大胆子,这样狮子大开口,你以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兰以云趁着他起身,连忙喘一口气,她捏着被揉乱的衣襟,也坐起身。

只要两人平等坐着,她就能更冷静应对。

她刚刚犯了大忌,激发这个男人的独占,如今更是小心谨慎。

这么一小会儿,兰以云拟好要说的话,她酝酿情绪,似忧愁,又似隐藏不住得意,只说:“若是王爷不能给民女,民女与王爷之间,只能缘尽于此了。”

时戟从鼻腔冷哼一声。

他这辈子最厌烦别人威胁他,上一个敢威胁他的,是先帝,已经命丧黄泉十余年。

兰以云拿他对她的欲望,来作为筹码,博取利益,本无可厚非,但她的语气,笃定他定会选她,便触了他的不喜之处。

想进王府的女子数不胜数,当王府的外室,对那些平民女子而言,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而对京城贵女来说,能进王府做个侍妾侧妃,也是求之不得的。

他堂堂景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执着于一个小小调香师?她以为他对她的感情,能轻易把王妃之位给她?

时戟心想,兰以云未免过于自信。

虽然时戟大可以直接要了她,让她做王府的外室,无名无分,但因她的这番“威胁”,他心中生起烦闷。

抬手按按眉间,时戟看她倾身过来,模样温柔小意:“王爷手指伤了,可要民女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