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白裳,腰上覆着一条月白色的封带,垂着黑色的流苏,一阵冷风拂过,流苏缓缓飘起。

如他曜石目中的起伏。

“真君。”郁以云笑了笑。

岑长锋“嗯”了一声,他沿着石阶走下来,到离郁以云三个阶梯处,他停下来:“你看,他们都该受到惩罚。”

郁以云说:“可是真君,我没有被毕方火伤着,反而是他们被伤了。”

岑长锋冷冷地瞥向不远处的弟子,说:“天道好轮回,他们遭毕方火灼烫,是他们自作自受。”

对这点,郁以云觉得有道理,她眼中含笑,赞同岑长锋:“是的,自作自受。”

听到郁以云这么说,岑长锋眉头略略松开。

不过,郁以云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岑长锋眉头拧起,她说:“可是顾雁是无辜的呀。”

岑长锋声音凉嗖嗖的:“他知而不报,罪当同论。”

郁以云摇摇头:“我不怪他。”

岑长锋朝她走近一步,带来一阵冰冷的气息:“为什么不怪他?”

“如果不是他,你亦不会遭如此委屈。”越说到后面,每个字越像从冰山上凿下来,若是别人听到他暗含威严的话语,自然会认为他是对的,不敢再置喙。

可郁以云丝毫不惧,直说:“我就想放过他。”

岑长锋坚持:“他该受到惩罚。”

郁以云回头看顾雁。

其实,单独一个顾雁,并不值得她冒着惹怒岑长锋的危险,去与岑长锋相论。

她要论的,是她的立场,这一次,她内心一片明朗,不会再由岑长锋定义。

岑长锋盯着她,压着愠怒:“你在偏袒他。”

郁以云说:“真君,我所言都是我心中所想,并无刻意偏袒。”

岑长锋收回身上的戾气,他心中诸多浮躁,尤其在知道郁以云并不想报复顾雁,可是,不罚他,怎么将她所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他在知晓真相时那般震怒,已打定主意不再放过他们。

他对那些世家放话,让他们去找郁以云,只有她点头了,他才可能放人,只是他想让郁以云回来,让她看到,她受的委屈都会那些人偿还。

想到这里,岑长锋不打算再理会这群弟子,让他们跪着,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他侧身,露出身后的阶梯,对郁以云道:“还有一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