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古画该是仔细描摹他的容颜,再细腻的笔触,却无法将其中的气度画尽。

他抿着薄唇,垂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珠子轻轻一转,还有她身边的坑。

郁以云骇了一下,她多害怕在他脸上看到失望。

连忙擦擦鼻涕,在岑长锋冰冷的目光中,她慢慢把自己挖的坑填回去,在雪里哭得久,声音很哑:“我,我不是故意挖你的雪的,我这就埋回去……”

一边埋,一边用袖子抹着脸,粗粝的冰粒磨过她娇嫩的皮肤,有点疼。

忽然,她听到岑长锋的声音:“别擦了。”

郁以云收回手,闷闷地“哦”了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却看岑长锋迈开步伐,朝她走来,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随后,拔出他的佩剑。

长剑极有灵气,在郁以云身边半悬。

郁以云一颗心都跳到喉咙口,难不成,因为她刨了他的雪,就要抹脖子吗!

不等她这呆脑瓜子继续胡思乱想,岑长锋先站上剑,见郁以云久久不动,他似乎等得不耐,朝她伸出剑鞘。

剑鞘一边在他手上,另一边对着郁以云。

片刻,郁以云才明白。

他让她抓着剑鞘,到他的剑上去。

这一瞬,郁以云脑海里炸开烟花。

第五十六章

郁以云怎么也没想到,把她从雪坑里拉出来的,会是岑长锋。

即使剑鞘的另一端如冰块一样冷硬,即使剑鞘上的花纹有点硌手。

她站在剑上,与岑长锋有一小步的距离,岑长锋的衣袖因风后扬,拍在她身上,凉飕飕的。

转瞬,她被带到孚临峰。

郁以云乖乖从剑上下来,她低着头,手指不自在地捏着自己袖子角,许久,她咬了咬嘴唇,没开口。

爱说话的雀儿忽然安静下来,耷拉着脑袋,好像饱受风霜打击,焉焉的。

岑长锋微微皱眉。

她天不怕地不怕揍他弟子,回头找他决斗,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这般可怜巴巴。

不对,其实也不是转眼之间的事。

他仍记得她一边抹泪一边走回去的影子,却是因他指责天灯的事。

一成不变的修炼,让岑长锋对时间没有明确的感知,过去的百余年,他甚至已经忘记昨日、今日、明日的区分,倒是郁以云,让他重新有这种感觉。

岑长锋瞧在眼里,他嘴唇微微一动,主动开口,声音冷冷清清:“怎么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