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他声音沉沉的:“起来,我以后不踹你,”补了一句,“又不疼,还哭得这么丑。”

谢以云缓缓低下头,她侧耳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要撑着手站起来,这才发现身体没有半点力气,因为数个时辰前刚试毒完,刚刚哭得太狠,好像把所有精力都发泄出去,如今身体一阵阵发麻。

她趴在地上,半晌不动。

朱琰皱眉:“怎么,想得寸进尺,是不愿意起来了?”

谢以云心里一怕,眼角又冒出泪花:“奴、奴才动不了。”

朱琰突然“噗呲”笑出来:“起不来就起不来,哭什么,娘们似的。”

谢以云抿着嘴,她还等朱琰让下人来扶她,却看朱琰突然蹲下来,他身材比她的高大多了,手臂小心地不碰她的双手放在绕过她肩膀,另一手穿过她的腰。

骤然离朱琰这么近,谢以云甚至能看到他下眼睑根根分明的睫毛,惊呼:“殿下!”

朱琰一使劲,亲力亲为把谢以云整个扛起来,放到肩上。

他浑身结实,肩膀虽然宽阔,但也硬得硌人,谢以云柔软瘦弱的肚子碾上去,简直以卵击石,顿时喉头涌动,发出干呕的声音。

朱琰完全不查谢以云不适,他帮谢以云,她难道敢不领情?声音不太愉快:“你敢吐,我就把你扔下来。”

谢以云连忙捂住嘴巴。

朱琰掂掂肩膀上的重量,太轻了,微微撇撇嘴角,他扛着她放在自己床上,谢以云一躺在床上,就像活鱼沾到火炭一样弹起来,朱琰“啧”了声:“这下有力气了?躺着。”

谢以云身体虽然麻,但脑子清楚着呢,坚持说:“殿下,奴才去那里睡就好。”

她指着床下一张不过几尺的踏脚,以她的个子在上面睡必须整个人蜷起来,这也是她从来紫烟宫后到现在一直睡的地方。

朱琰好像是第一次正视这张踏脚。

他很快收回目光,冷着声音说:“让你睡床上你就睡床上。”

又是这种命令一样的语气,谢以云噎住,她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她从来没躺过这么舒服的床,床板隔着一层软硬适中的厚垫,布枕内里飘来淡淡的药草清香,十足的惬意。

可是除开身体的舒适,对谢以云来说,这张床就像刀尖,一不小心又会硬生生剥下她一层皮。

她怕。

她呼吸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该不该闭眼,却见朱琰一撩下摆坐在床沿,他的目光从她额头到下巴,再到她身上,宛若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滑来滑去,最后,落在她眼睛上,与她对视。

谢以云心里砰砰跳得厉害,她小声打破这阵诡异的安静:“殿下……”

朱琰长长呼了口气,说:“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谢以云噤声。

朱琰扬起俊美的眉头:“你试药救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想要什么金银珠宝,什么权力地位,我通通都能给你,只是,”朱琰目光有一瞬的狠厉,很快消失不见,他张开薄唇,说,“只是,你还得是我的人。”

“以后你不是我的狗,你是我的人,别动不动学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