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总算不再打颤。

“坐稳了。”楚承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随后他一踢马腹,操纵缰绳,呵道:“驾!”

马儿跑得飞快,但外面的呼号的狂风都被披风挡住。

她被保护着。

杜以云伸出手,拽住披风一角,却闭上眼睛,如果……如果他不是这般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定是又要起什么不该有的遐想,但他们终归不可能。

她不是大家闺秀,她高攀不起。

其实杜以云也明白,楚承安是出于愧疚心理的补偿,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了,她该放过他,同样,放过自己。

疾驰之下,终于是到医馆找到大夫。

幸好杜以云发现及时,大夫灌了姆妈三碗汤药,堪堪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原来是她体内余毒未尽,余毒突然反噬才会这般凶险。

此番之后,姆妈的身体不会再有大碍,不过仍然需要调理。

杜以云仔细听大夫的嘱咐,一路把人送到门口,直到这时候,她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终于能分出心思去顾别的人。

她站在原地整理好心情。

沿着自家小破院子往里头走,便能看见楚承安半蹲在地上,看着什么出神。

刚刚没留意,现在杜以云才清楚看到他发髻高簪,露出俊朗的眉眼,外罩绛纱袍,脚上一双乌皮靴,她猜他应该是刚下朝回来。

杜以云郑重地服了一礼:“民女多谢侯爷。”

楚承安顿了顿才站起身,她突如其来的客气倒让他不习惯,便说:“不必多礼,正巧碰上。”

所谓巧合,都是精心的设计。从皇宫到城西,这段距离不近,两人会遇上不是赶巧,只有每天楚承安都往城西走,才会制造出这样的巧合。

杜以云抿了抿唇,她目光移向刚刚楚承安盯着的地方,地上是她种的小白花,是剩下的西北花朵种子种的,她把它们带出来晒太阳,花盆还压着一张纸,纸张洁白,在这败落的院子里格外显眼,也是楚承安的。

楚承安说:“你把花栽出来了。”他微微眯起眼睛观察她,似乎想看出什么别的情绪。

杜以云移开目光,道:“因为好看。”

但是在花绽放前,她不知道它能开出这样可爱的花儿,所以怀着怎样心情种花,不言而喻。

楚承安笑了笑,说:“西北土地贫瘠,常年不见绿植,但一到它开花的季节,本来褐色的大地,一夜之间长满白色,风一过,花瓣飘洒,能吹出半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