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按律例论处。而律例与军法不同,法理之外可有人情,可由王爷定夺。

陆续出声,都愤慨憎恨谢砺的行径,细微处却仍有所不同。

谢珽沉默听完,最终看向谢砺。

“罪名理当处死,但几位将军宁可违背军法也愿为二叔求情,看的是这份战功。二叔,冲着这份情义,你也该坦诚一次,据实相告。”

极平静的语气,彷如劝说。

谢砺瞧清众人态度后,便知以谢珽的性情,定不会真的要了他性命。见谢珽仍步步紧逼,忍不住抬头,目中微露锋芒,“三样罪名我都已承认,按律处死便是,何须赘言!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你我!”

话音落处,旁人亦神情各异。

尤其是帮着求情,觉得该法外开恩饶谢砺性命的几个,都忍不住看向了谢珽。

谢珽起身,眸色沉浓如墨。

“勾结诚王的事,为何匿而不提?”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微怒。

众人的目光几乎在一霎时便齐齐投向了谢砺。无论萧烈,还是心生不忍求情的武将,都以为谢砺走到这般地步,必定是尽数吐露了的,打死都没想到还有旁的。此刻遽然望过去,正好将谢砺的神情看了个清楚明白——

勃然色变,甚至于慌乱。

这反应太过明显,可见谢珽所言非虚。

那一瞬,萧烈的脸上迅速的浮起了浓浓的失望。

彻头彻尾的失望。

磨尽他对谢砺的最后一丝敬重与惋惜。

对面谢砺张了张嘴,完全没料到谢珽竟然连这事都查到了。毕竟,作为交易送给诚王的那批刺客离开峥嵘岭后,便由徐守亮亲自引路离开,交由诚王的人带走,伺候与峥嵘岭再无交集。背后缘故,即便刘照也丝毫不知。

谢珽怎会连这都知道!

惊愕与恐慌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谢砺甚至膝盖一软,忙伸手扶住桌沿。

而谢珽已看向了谢巍,“有劳三叔。”

角落里,谢巍一直沉默端坐,不管朱九陈述实情、谢砺讲述经过,还是众将问罪、求情,他都没开口说话。直到此刻,他才站了起来,身上穿着泼墨的磊落青衫,玉冠下眉目霜飒端方,是一贯的风清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