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历史小说 > 金玉满堂 > 序幕 下

生下八斤重的儿子。前头娘子因为没有生下男丁,现今反倒要受那个小妾的气,每天还要田间劳作辛苦,那种日子真是想想都受不了。

落英在罗府做丫头十来年,从小丫头一直做到一等丫头,受了多少气,后来又有过多少风光。一双手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自持花容月貌、雪肤冰肌,不是甘菊那等粗鄙颜色能比得,因此更加不愿意配出去受苦了。

可惜先前罗熙年身边美人太多,虽说好些都是摆设,但……,那位瑶芳姑娘可真是顶顶绝色,又兼狐媚温柔,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机会!

眼下甘菊明着封了姨娘,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是被夫人厌弃了,也失了老爷的心,估摸一辈子也就只能如此。

可是高门大户里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老爷身边总不能只有夫人一个吧?

彩鹃、素莺年纪大了,而且听说早就许配了人家,只怕过了今年就要放出去,底下的二等丫头又小,还不通人事呢。

算来算去,竟然只有自己最为合适得宜,

----人便是这样,潜意识里总是会往有利自己方向想。

若是迷了心窍,则更会在这条道上越走越偏,越走越远,不撞南墙不回头。

此刻的落英大致如此,特别在犹豫挣扎了好几天后,终于鼓起了勇气主动询问,并且听到里面的答复,----惊喜和兴奋简直溢于言表。

一进门,便看见只披了一件外袍的罗熙年,胸膛半露,下面两条腿也没遮完,身上还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

落英顿时羞红了脸,原本俏丽的脸迅速的飞上了一层红晕,更凭添几分姿色,好似一朵粉红透艳的桃花。

可惜的是,这朵桃花在下一瞬便枯萎了。

落英一扭头,正对上玉仪那双乌溜溜、水灵灵的眼睛,嘴角更是微微弯起,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罗熙年扭头看向妻子,因为刚刚才进行过房事,脸上还残留着情欲之色,嘴角微微红肿,一副娇娇软软的诱人模样。

虽然明知道妻子是故意捣乱,但因为被眼前旖旎风光所诱惑,还是不忍心叱责,反倒生出无限疼惜,摇头笑道:“你也学会淘气了。”

玉仪含笑眨了眨眼,十分娇俏可人。

落英打了水以后,在二房纠结了好久才过来,还以为玉仪去沐浴了,断断没想到主母还在房间里。

----此时此刻,不由生出一种被人撞破奸情的感觉。

落英死死咬住嘴唇,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低了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下对自己的懊悔不已,只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你出去吧。”罗熙年对身边的大丫头没啥兴趣,不过是平时用着顺手,要是真有什么色心的话,早就拉到床上去了。

落英连话也不答,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出去。

玉仪俯在床榻上抿嘴直笑,肩膀抖动,----原本还想开两句玩笑的,不知怎地,心里却有一点涩涩的,玩笑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尼玛,这叫什么?

----这叫一个甘菊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甘菊站起来!

“吃醋了?”

罗熙年笑着走了过来,----跟妻子过了小半年,隐约也看出来了,她很不喜欢在鱼水之欢后,还有外人进来打搅。

至于自己要去甘菊那里过夜,似乎还不那么在乎。

“正吃着,还没吃完呢。”

玉仪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情绪,反正也掩饰不了。

----再说只要不是无理取闹,男人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女人们都为他抢破了头,看着争先恐后邀宠的妻妾,大大的满足了虚荣心。

罗熙年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尝了一下,“咦,果然是酸的。”

玉仪仍旧趴在床上,拿眼瞪他,“小心酸掉你的牙!”

“酸掉我也愿意。”罗熙年的心情越发好了,含笑坐在床边,伸手去拨弄妻子凌乱的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酥胸,“你不想让人进来服侍,对不对?”

玉仪看着他的眼睛,揣测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觉得自己善妒了?

呸!古代男人最会双重标准,自己三妻四妾是寻常,妇人只能圈养在后宅,还得表现出“贤惠大度”,最好是妻妾一家欢。

说起来,古代男人可真是傻透了。

试问同是竞争对手,怎么可以真的亲如姊妹?况且还有嫡庶、儿女和家产,这些因素搅和在一起,想要和睦那也是个难。

“以后不要通房丫头也行。”罗熙年开出了一个诱惑的条件,手却不安分,轻轻捏住一粒殷红的茱萸,轻柔慢捻的拨弄,“不过嘛……,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玉仪被他弄得胸前酥痒,却也顾不得了,不敢打断他,急问:“什么要求?”

“就是……”罗熙年松了手,转而捏住了柔软纤细的腰肢,俯身贴在妻子耳畔,暧昧道:“上次我给你看过的那本册子,可还记得?回头咱们得了空,照那上头换几个花样如何?”继续诱惑,“这个要求很简单吧?”

“不行!”玉仪一下子涨红了脸,想起那些奇怪的姿势,还有奇怪的道具,扯了扯衣服,啐道:“那上头的样子太荒唐了。”

“有什么荒唐?”罗熙年不以为然,滚到旁边继续拨弄挑逗,笑眯眯道:“这本来就是夫妻之道啊,而且……”声音放柔,“我保证,到时候你也会喜欢的。”

玉仪的脑子在高速运转,但是想的却是另外一些。

----呃,不就是一些高难度的瑜伽姿势嘛。

想一想,如果能让罗熙年以后再也不用通房丫头,……似乎,……好像,还是挺划算的啊!罢了,拼着腰间盘扭伤豁出去了。

反正床单都滚过了,难道还要矫情这一点点小情趣?

再说往理智一点的方面想,----丈夫的宠爱,是自己在今世安身立命的保障,完完全全没有理由拒绝他,更加没有那个底气。

略略拿个架子,让他觉得难得知道珍惜也就罢了。

----可是……,理智真是一个让人沮丧的东西。

“怎么了?”罗熙年眼见妻子先是害羞脸红,继而神游,接着眼里有些黯然,以为她十分厌恶那种事,----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但他没有在床上强迫别人的习惯,更何况是心爱的小辣椒,于是道:“你要真不愿意就算了。”

“也……,也不是不可以。”玉仪的脸还有些红,忍了忍羞意,认真道:“那你答应过我的话,将来可不许反悔!”

罗熙年顿时高兴起来,搂了妻子亲了又亲,拍着胸脯连连保证,“不反悔,绝不反悔!你只管放心好了。”

“我去洗澡。”尽管玉仪是现代人的灵魂,可是一想起那本荒唐的春宫册子,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更兼某人眼神火辣直白,当然得赶紧逃离现场。

玉仪在偏房呆了好一会儿,原本懒得动的,反倒特意泡足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方才揉了头发回来。爬进了被人工暖热的被窝,问道:“世恭找你到底什么事?你也不用跟我说详细的,大致讲一讲,我心里也好有个谱儿。”

罗熙年轻描淡写道:“他捅了篓子,估计在礼部呆不下去了。”

玉仪微微吃惊,----罗世恭的差事出了岔子,怎么又急匆匆的来找六房的人?

上次因为罗熙年的“帮忙”,四夫人可是做足了黑脸,不光不待见自己,连恭二奶奶也不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的样子。

罗晋年前些日子外出公干,玉仪是知道的,可是不还有罗世弘吗?

难道说……,看来四房本身就很不和谐啊。

只是时机未免太巧太巧,玉仪扭头去看自己的丈夫,对方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