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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

正要推开,就见承武拔了玉娇的发簪,朝着自己的脸扎了下来,只来得及本能的反手一挡,手腕立马划出一个大血口子。

还好彩鹃和素莺反应快,赶着把承文和承武用力拉开了。

可惜屋里的其他人却没人动弹,玉娇和承宝仍然吊在玉仪身上,承宝到底年纪太小了些,只知道胡乱拳打脚踢一气。玉娇倒是比较有技巧性,先是抓玉仪的头发,接着还想要去抓脸,似乎不毁了姐姐的脸就不甘心!

如此配合有素,玉仪瞬间有些明白过来了。

屋里的这些丫头仆妇,即便没有得到阮氏的搜意,想必也明白主母的心思,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冒傻气,坏了主母的好事。周姨娘似乎想上前拉人,可是看了看玉清,却又低下了头,甚至还悄悄拉住了玉清的衣襟。

看来眼前的情况,阮氏早就衣襟算计到了啊。

幸亏玉仪年纪要大一些,且不是古代娇滴滴的弱女子,一下便将玉娇的头发抓在手里,用力一扯,使得她不得不先去掰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来,朝旁边的人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摔着小少爷怎么办!奶娘呢?妈妈们呢?!假装看不到是吧!”

这顶大帽子扣下去,不信没有人出来把承宝抱走。

“小祖宗,快点过来。”承宝的奶娘不敢再迟疑,只得硬着头皮去抱了人,不然回头追究起来,自个儿可是推不了责任。

玉仪反剪了玉娇的一只手,冷冷道:“五妹妹再不松手,等会儿可别怪我扭了你的胳膊!”

玉娇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立即痛得眼泪直流,松开手道:“你敢欺负我?!”

这场闹剧至始至终,阮氏都是一副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玉仪看的清楚明白,将玉娇的手用力一甩,冷笑道:“这话说得好,我今儿可是一个欺负了四个!”低头拣起首饰盒子,也不管自己形象多难看,干脆抬手再往脸上抹了一把,方才蓄了泪往上房跑,进门便朝孔老太太哭道:“祖母救我……”

看着面前披头撒发、鲜血淋漓的孙女,孔老太太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哆嗦道:“快把三丫头扶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太说家里艰难,要让大家再凑一点钱……”玉仪边哭边揉,揉得脸上血迹惨不忍睹,“还说我藏了私房钱,准备将来给新姑爷买丫头……”

孔老太太骂道:“这都是什么混账话?!她也敢对姑娘家说!”

大太太本来在旁边屋子,闻讯赶来,惊诧道:“怎么弄成了这样?!”

“大伯母……”玉仪用一种遇到久别失散亲人的口吻,无限委屈诉道:“太太让人搜了我的屋子,因为没搜出值钱的东西,太太一着急就被痰噎住了。结果……,玉娇和承武几个恼了,然后就……”

“这……”孔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斥道:“老二媳妇是疯了吗!”

玉仪脸上又是血又是泪,就是那无声的控诉,哽咽道:“孙女只剩这点首饰了,若是祖母派的上用场,就全都拿去吧。”

大太太忙道:“傻丫头,哪里用得着你的东西?快起来。”

----这话说得可笑,感情顾氏的三万嫁妆不是自己的,本来就是孔家的了?玉仪当然不会跟大太太抬杠,抽抽搭搭站了起来。

孔老太太厉色道:“去,把二老爷找来。”

大太太原是要让玉仪去梳洗的,闻言立刻止了口,正巧看见追来的彩鹃和素莺,忙道:“好好陪着你们小姐,看都吓坏了。”

孔仲庭进门一见嫡女,吓得不轻,“出什么事了?谁弄的?!”

“你问的好!”孔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那贤惠媳妇做的好事!居然派人去搜三丫头的屋子,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腌臜话,还纵使几个小的打人!”

孔仲庭有些难以接受,“有这种事?”

“人站在你面前,你自己瞧瞧?”孔老太太恼道:“难道还是我撒谎不成!”

“儿子不敢。”孔仲庭忙道:“我这就回去好好的教训她!”

孔老太太冷笑道:“你那个贤妻也该管管了。”顿了顿,“你便是不心疼三丫头,也该为几个儿子着想,有这样的母亲,将来能养出个什么好样儿?再说你瞧瞧,三丫头都弄成什么样子了?你若不罚,我可是断然不依的!”

----若不是眼前的孙女,哪里能够这么快弄到四万两银子?

“是是是。”孔仲庭又气又恼,不料那个一向温柔贤惠的老婆,先是私自吞了嫡妻的嫁妆,闹得自己没脸,继而又弄出这么一摊子事来,难道还嫌家里不够乱?一路气冲冲赶了回去,进门先将丫头们悉数喝退。

面对孔仲庭的指责,阮氏只是伤心无限哭道:“我是动了先头太太的嫁妆,可还不是为了娇姐儿和几个哥儿吗?难道只有三丫头是你亲生的?承文他们还那么小,娇姐儿还没出嫁,哪一样不要用钱?我又没有拿钱贴补娘家,便是有错又能多大,结果呢,大嫂居然全都拿走了。”

-----阮氏动用嫡妻的嫁妆固然不对,但她的确也没有贴补娘家,再说这种事实乃大大的丑闻,孔仲庭自己并不希望张扬开了。

孔仲庭的气势缓了缓,皱眉道:“大嫂拿走又不是自己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不不上亏空怎么办?再说了,娘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些。”

阮氏又恨又痛,气道:“那一点够什么用?还不够给哥儿办一次亲事,将来一大家子还要嚼用,如今弄成这样……,还不如找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行了!”孔仲庭斥道:“只要孔家还在,将来孩子们的亲事自有公中掏银子,倒是你一点不要脸面,动了仪姐儿的嫁妆也罢了,怎么还去搜她的屋子?还把她弄成那幅样子?!你的心也太狠了些。”

阮氏只恨今天儿女们没有得手,撇清道:“哥儿几个淘气,我哪里会事先晓得?”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自己也没想着太过分,好歹还是打算给嫡女做点嫁妆,可是她坏了姚家的好事,害得自己少了七千两银子!哼……,既然这般不识趣,那就休想从孔家拿到一分!

这边孔仲庭半信半疑,为免继妻以后再惹什么事,厉色训道:“你是继室,又没有为父母守孝三年,若是再有坏心,我便休妻!”

不过只是恐吓而已,以阮氏对他十年的小意温柔,只要没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都不会真动这个念头。

只是希望继妻以后能安分一点,少给自己再惹什么事。

阮氏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老爷好狠的心!只是听信别人的话,就这般半分不念夫妻之情!难道也不管几个儿子了吗?如今承章媳妇掌了家,将来承文、承武可怎么办?长房再亲,也没有自个儿的儿子亲啊。”

孔仲庭原是要来训斥的,眼下反倒被阮氏绕得头晕,眼下又忙着外面的事,只得烦躁道:“家里都乱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安生些吧!”

“我怎么了?”阮氏越说越伤心,“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将来三丫头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老爷还能靠她养活吗?若是承文他们几个没出息,老爷将来又当如何?好不好,到底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呢!”

-----这话击中了孔仲庭的要害,到底养儿才能防老啊。

原本一腔怒火,此刻也忍不住泄了气。

孔仲庭纠结了半晌,才道:“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三丫头好歹是公主的外孙女儿,如今咱们家出了事,还得仰仗公主府呢。再说三丫头都已经订了亲,闹大了,不等于打了江家的脸吗?”

阮氏只是哭道:“几个哥儿淘气,老爷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才多大一点,哪里是我能管得住的?况且也没怎么样,不过拉扯了几把罢了。”

正说着,外面的丫头传话道:“老爷太太,三小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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