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明没想到自己把天给聊死了,看来小丫头是不可能主动跟她坦白了。

他托各地的亲朋战友们帮忙查,至今没有符合林溪条件的家庭。

必须姓林,女儿没了或者傻了,父母健在,以前家庭关系和睦,婆媳关系不错,父母工作也很好等等。

找不到符合条件的。

他就很想让她亲口告诉他,这样才觉得有底气,有安全感。否则他总有一种,她可能一生气就回去了的错觉。不过他安慰自己,她肯定回不去,如果能回去,只怕结婚的时候她就跑了。

屋子里光线暗淡,只有外面的星光把玻璃窗映上一层朦胧的清光。

谢启明低声试探道:“你想爸爸妈妈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他们。”

他感觉得分明,背对着他的林溪身形僵了一下,他便压住了呼吸,默默地看着她。

她对着墙,抱着她的被卷,发出一声嘟囔,“你说什么呢?我娘早没了,我才不喜欢林德金。”说完她还倒打一耙,“谢启明,我发现你有点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启明:“……”

算了,她不说他总不能逼她。好歹她叫他谢启明,不再是谢团长。

林溪背对着谢启明,听着他无奈地叹息声,她咬着唇偷笑。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了,真是半点不待怕的。她发现了,他是个有原则、说话算话的人,只要说了不强迫她,他就真的不会强迫她。虽然他亲过她,抱过她,可双手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来没在她身上乱摸过。

这一点让她对他更生好感。

谢启明却觉得自己很吃亏,他没摸过媳妇儿,她却没少摸他。

好几次下半夜她睡眯瞪了,扯着他的背心摸来摸去,一边摸还一边往他怀里拱。他要不拿出最大的定力来,他能让她哭晕过去。

今天又来了,天还没亮呢,谢启明就感觉柔软馨香的身体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

在他对她没兴趣的时候,她哪怕脱光了扑上来他也不会如何,可现在他对她生出了无限的兴趣,她这样蹭他就真的不能忍。

简直的是事实,可是我不想承认。

她小声嘀咕:“我……那不是怕你掉下去么。”

她赶紧往后退退,然后大腿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吓了她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

谢启明捂住她的嘴,“大晚上,你想让全家人来围观?”

林溪扒开他的手,“你……”

她脑子里闪过一堆建议,什么你不去五姑娘解决么,或者洗冷水澡?最终她一个都没说,怂怂地缩到墙根上装哑巴了,人家还是个宝宝,什么都不懂。

被晾在一边的谢启明真想把她拖过来这样那样让她哭着求饶,最终只是脑子里想了想,然后认命地起身出门了。

林溪有那么一丢丢内疚,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腿,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呢,这么好动呢,睡觉就睡觉,乱摸什么?

下一次要是给我惹麻烦,你们可别怂!

很久以后谢启明回来,发现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又骑着她的被卷睡得香喷喷的。

他突然很想把她亲醒,问问她自己和被卷有什么区别,自己是不是她的工具人,一个被卷!

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又去亲她的颈和耳底,亲得她浑身痒痒着往下缩。

最后林溪被亲醒了,她睡眼惺忪,大眼有点茫茫然地瞪着谢启明,有点无辜,有点委屈。

她瞅着谢启明,“谢启明,你真好看!”

谢启明那颗委屈酸溜溜的心一下子舒坦了,“一直给你看好不好?”

她笑了笑,“好呀。”

谢启明双手撑在被子上,低声问她,“我是你什么人?”

林溪的脸慢慢地红了,她拉着被子一下子把自己卷住,哼哼道:“长期饭票!”

谢启明:“……”

等他走了,林溪立刻爬起来,穿衣下地去洗漱,然后扫院子。

谢清一起来就往厕所疯跑,“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等他回来,又悄悄问林溪,“二婶,我二叔昨天没咬你吧?”

林溪咳嗽一声,“你是问他打我没?”

谢清:“一个意思啦。你不会织毛衣,他会不会骂你笨婆娘?”

林溪:“没啊。”

谢清惊讶道:“真没?我们班小胖子他娘整天挨骂,奶奶骂,爹骂。我二叔竟然不骂你?”

林溪:“我不会织毛衣,但是我会别的,他干嘛骂我?你以后可不能骂你媳妇啊。”

谢清:“那得看她好不好看。”

林溪:“……”

谢清:“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骂她。”

林溪:“真是好孩子。”

谢清:“她不好看,也不能是我媳妇。”

林溪:“…………”

早饭后谢启明主动送林溪去上班。因为路不远,他们步行过去,在门口还碰到了吴主任以及其他同事,都纷纷和谢启明打招呼,对林溪也很热情。

林溪看了谢启明一眼,“跟着谢团长沾光了,没有新人压力。”

谢启明淡淡道:“好说,我有饭票的觉悟。”

林溪扑哧笑出声来,他竟然领会到了神韵,简直有毒。她知道他会去帮她要钱,就好心情地跟他摆手再见,却看到赵玉荣和两个青年从里面出来,一个是在这里受教育的宋哲,一个是曾经受教育的韩烨。

看她进来,赵玉荣立刻挽着她的手臂,笑道:“王根生给咱们送了一篓子苹果来,说要感谢咱们的教育,让他认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林溪看了他俩一眼,又看看赵玉荣,小声道:“说人话。”

赵玉荣悄悄道:“他说是来坦白错误的,他不叫王根生,他叫韩烨,跟着爷爷下放来的,吴主任原谅他了。他还送我们几本书看,可好看了,都是他写的,不卖不犯法。”

林溪:“咱不能白要人苹果啊。”

赵玉荣:“知道,给钱嘛。”

林溪看办公桌上有几本书,都是手抄本,她随手翻了一下,竟然还有一本苏联名著《安娜卡列尼娜》。她拿起来翻了一下,“这是你们抄的?”下放居然还能带这种书?不太可能吧。

韩烨:“以前看过就大体默写出来,大家私底下传着看看。”

林溪惊讶地看着他,记忆力这么好?她把书放下,低声道:“你们还是注意吧,不要再传这种书了。”

韩烨:“都带来交公,以后也没得传了。”他看着林溪,“请同志们放心,我们接受批评教育,知错就改,不会再传抄违禁书。”

赵玉荣附耳对林溪道:“你说他们有没有曼娜回忆录啊?”

林溪悄悄戳她一下,“你想什么呢,真想犯错误啊。”

在这里工作过以后她也知道几本当下流行的违禁书手抄本,都是当下知青写的,在林溪看来根本没什么学含量,采都不够,无非就是猎罢了。

在这个拘谨的时代,用词大胆热烈火辣一点,就足够掀起风浪的。

比如大家相亲处对象,都是扭扭捏捏的,说话也是遮遮掩掩的,不能说太露骨的,如果有人说“XX同志,咱们谈恋爱吧”,那就够惊动人的了。

聊了几句,她知道韩烨是来替他爷爷送检查材料的,他爷爷在王家沙坞下放,需要一星期交一篇反省书,全面剖析自己的思想和内心,让组织时刻掌握他的内心动向。

韩烨是没错的,他是为了跟着来照顾爷爷的,所以享受下乡待遇,能够拿着介绍信在公社和县里出入。

上午林溪负责给教育班上课,无非就是领着读读件,让他们把那几句话背下来,回头说出来就行。

晌午的时候,林溪就给他们考核通过,然后去给吴主任签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