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敢心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面上突显喜色,赶紧屁颠屁颠跟进去了,并顺便把苏水湄也一道夹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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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四人,气氛有些诡异。

陆不言坐在实木圆凳上,屈起的食指不断敲击桌面。

“咳,”郑敢心缩着高大的身躯,小媳妇似的缩在一旁轻咳一声,“老大,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不言朝苏水湄的方向掀了掀眼皮。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不信任她,可是她不能走。她听得清清楚楚,陆不言与胡离方才是在讨论长公主的事,此事关系到她弟弟和苏家,她一定要掺和进来。

故此,苏水湄假装没看到陆不言的眼神,厚脸皮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内静默片刻,陆不言终于开口,“此乃皇家密事,若有泄露,别怪我手下无情。”男人摩挲着手里的绣春刀,眼尾朝苏水湄的方向挑去。

屋内一共四人,胡离和郑敢心跟随陆不言多年,已然是心腹之人,只有苏水湄这个外人,陆不言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苏水湄攥紧双拳,目不斜视道:“大人若不信我,当即将我杀了便是。”

苏水湄发现,她的胆子越发大了。

虽只短短相处了两日,但她笃定陆不言不会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胆量,这大概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

陆不言虽是坐着的,但那朝苏水湄看过来的视线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之感。

他突然起身,走到苏水湄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黑色的暗影笼罩下来,将苏水湄纤细柔软的身段全然覆盖。

小娘子紧张地仰头。

男人伸手,一把按住苏水湄的后脖颈,然后俯身贴上去,“你好香。”

苏水湄直觉浑身颤栗,鸡皮疙瘩落了满身,连头发都差点炸起来。

这个男人突然在说什么?这话题是不是转的太了?

苏水湄惊恐之余朝一旁看去,胡离和郑敢心站得远,根本就听不见陆不言在说什么。

陆不言粗糙的指腹摩挲在苏水湄的后颈肌肤上,侧脖是女人最漂亮的位置。而对于陆不言来说,这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他喜欢掌控这里。

而苏水湄也像一只被掐住了后脖颈儿的幼奶猫儿,浑身僵硬,连半根手指都动不了。

两人对视,陆不言的双眸深深探入小少年那双澄澈温软的眸子里。

一个犀利阴沉,一个假装镇定。

“我突然舍不得杀你了,你说得龙阳之好,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男人依旧压着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语气充满了极端的恶劣和戏弄。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这是在跟她撒晨间的气呢。

是啊,这样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气,自然是要想法子将场子找回来的。

苏水湄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硬碰硬了。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逾越了。”苏水湄猛地后退三步,恭恭敬敬的跟陆不言拱手行礼,垂首时有心机地露出自己被搓红的后脖颈,扬声道:“大人想如何惩罚,属下都认。”

看似温软的语调,还有柔顺的服从,骨子里却藏着自己的小九九。

真是有趣。

陆不言轻笑一声,双眸视线却陡然凌厉。他缓慢的将视线从苏水湄身上移开,然后双手负于后,面色瞬时凝重,轻启薄唇道:“长公主失踪,圣人秘密命令我们锦衣卫彻查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香喷喷的小小苏

第6章

长公主居然真的失踪了。

苏水湄瞪圆了眼,下意识朝陆不言看去。她猜得没错,圣人果真让陆不言调查此事。

既然如此,那弟弟或许真的是跟长公主一起……私奔的?

这样一来,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弟弟这种身份,是什么时候认识长公主的?又为什么要跟长公主私奔?难道真是情爱所致?

弟弟是否真与长公主私奔一事关系重大,牵扯到苏家一门,苏水湄心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失踪?什么时候失踪的?是一个人失踪的吗?”

陆不言垂眸,看向自己被苏水湄拽住的袖口。

苏水湄低头,赶紧松手。

“此事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该问的。”陆不言甩了甩袖子,嫌弃道:“以后再用你的爪子碰我,当心老子砍了它。”

男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方才还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今便说要砍了她的手。

苏水湄将双手缩到背后。

那边胡离圆场道:“老大,好心嘛,谁都有。”

苏水湄看一眼胡离,他正站在陆不言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胡离此人,苏水湄并不了解,不过他在外头有一个外号,叫“笑面狐狸”。狐狸,狡诈、阴险。

这样的人,也是不可信的。

“行了,时辰不早,都滚吧。”陆不言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径直赶人。

郑敢心斜瞪胡离一眼,与苏水湄道:“小江儿,走吧。”

苏水湄不是很想走,她想知道更多关于长公主的事,可此事急不得。

苏水湄跟着郑敢心出了屋。

屋内,胡离走了两步转回去,单手搭在陆不言的肩膀上道:“老大,你为何故意将长公主一事泄露给郑敢心和苏水江?”胡离心思活络,怎么可能没看出陆不言的意图。

男人锋眉微蹙,“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胡离:???

“所以?”

“所以我只告诉了你、郑敢心,还有那个娘娘腔。”陆不言修长劲瘦的身体往实木圆桌上一靠,提到那位“娘娘腔”时勾了勾唇。

郑敢心跟随陆不言多年,陆不言挑他,胡离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苏水江,这个从南镇抚司自告奋勇过来的新人。

“老大,你怎么会看苏水江的?”

陆不言沉吟半刻后道:“你没看出来吗?他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胡离一脸无知。

“我暂时还没查出来,不过他肯定有问题。与其让他隐在暗处,不如放在身边。”说到这里,男人垂眸看向自己腰间的绣春刀,双眸阴冷,“这样才能速杀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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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廊下,苏水湄跟郑敢心并肩而走。

她正蹙眉沉思。

陆不言为什么会把长公主一事告诉她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脸皮厚,赖着没走?

不,不可能。

作为一个外来人,苏水湄之前就听说了许多关于锦衣卫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因此她来之前,就对锦衣卫存有偏见。

她才与他们相处了两日,这两日并不能让苏水湄了解到这些锦衣卫,反而因为陆不言的手段态度,所以苏水湄更觉锦衣卫是个虎狼窟。

从陆不言的言行举止能看出来,他是个极其自我且傲慢的人。

若单纯只是傲慢,苏水湄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怕的是,这个男人除了傲慢,还极其警惕、多智、心狠手辣。

总而言之,非常的不好对付。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日这件事,陆不言定是故意泄露给她知道的,可为什么呢?

“哼,我与老大这么多年琴瑟和鸣的情分,哪里是他一只狐狸能挑拨的。”走在苏水湄身边的郑敢心满脸得意地搓了搓手,然后警惕地左右四顾。

苏水湄:……是禽兽和鸣吧,你们这一窝。

见四下无人,突然,郑敢心翻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的玉佩。他一边昂首挺胸地继续走,一边抛掷玉佩道:“小江儿,日后你就跟着我混,别给那只死狐狸迷惑了。”

“玉佩?这不是刚才狐狸拿在手里的玉佩吗?”苏水湄面露诧异,神色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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