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历史小说 > 娇公主与莽驸马 > 第52节

褚清辉继续道:“我原以为如他这般的人只是少数,可前两日元宵宴,却叫我看了个透彻。”

宫每逢元月十五,便要举办一场元宵宫宴。赴宴的都是官宦后代、年轻男女,目的自然不必言说。每年因这场宴会,倒也是促成了不少姻缘。

秦含珺是二品都指挥使嫡长女,若论门当户对,至少也该配那一品二品大员嫡子,若按世道,女子高嫁,那天底下没有她配不得的男子。

倒不是说她当真就得高嫁,只是家世摆在这里,按理说那些小门小户就该有自知之明,若非要觊觎她,就是小看了秦将军的门户。

可此次元宵宴,褚清辉坐在上首看得一清二楚。竟有不少三四品,甚至不知是几品官员之子,将视线落在秦含珺身上,明里暗里的打量,分明是在掂量秦府能够给他日后的前途添上多少筹码。那一张张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嘴脸,着实看得人火冒三丈。

他们越是轻挑蔑视,褚清辉越是想要将他们狠狠打醒。

“满京城的人都以为你只能嫁那不入流的,我却偏偏要叫他们惊掉下巴。秦府几代忠臣,为我大衍鞠躬尽瘁,岂容的那些下三滥品头论足!”褚清辉厉声正色,面上是少有的严肃。

秦含珺眼里已浮上一层水光,站起身郑重行了一礼,“臣女代家父谢过公主,得公主此话,秦府上下唯有竭力尽忠,死而后已!”

一番话听得人心心绪激昂,热血上涌。

褚清辉忙亲自将她扶起,坐定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逐渐平复。

“我方才所说并不是玩笑,也非意气用事。含珺,我的兄长比那些男子不知好过多少。既然世人不懂你,何不让我来试一试?说不定你们二人就是对方的良配。”

虽然已经猜到一两分,可听她照实说来,秦含珺还是心一颤。

其实外人怎么看她,她岂会不知?那些打量的眼神又如何感觉不到?

忧心么?自然是忧心的。

却丝毫不敢表露,唯恐惹了身旁的人替她担心,惹娘亲落泪,便只好竭力不去在意,不去烦恼。

打小她就知道,世上的事不可能事事称心如意,许多时候,人能够改变的,往往只有自己的心态,如此才渐渐养成如今的性格。

但就算如此,猛一听到褚清辉的建议,她还是受到颇大的惊吓,好半晌才颤声说道:“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此事——”

“怎么,你不同意?莫非你不喜欢我太子哥哥?”褚清辉反问。

这样直白的问话,叫秦含珺不知如何回答,面上带了几分臊热,“殿下尊贵无匹、英武睿智,令人敬畏,正因如此,才更是不妥。我晓得公主都是为了我好,可哪能因此叫太子殿下受委屈?”

褚清辉听她说完,反倒笑了,“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就且安心吧,不过是借着生辰这个由头试探试探太子哥哥,若他有意你也有意,那便最好。要是无意也就罢了,你二人牛不喝水,我总不能强按头是不是?”

听说只是试探,秦含珺松了口气,且不说她有意无意,太子定是无意的,只可惜了公主一番好心。

褚清辉又安抚她,“这事我私底下去做,不叫外人看见。太子哥哥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定不会声张,就算此事不成,我也不会拿你的名声开玩笑。”

秦含珺原本已松下一口气,听她这么说,又觉得有些暧昧,仔细一想,想到自己送出去的礼物会到一名陌生男子手上,更是不自在起来。

褚清辉以为她不安,玩笑道:“就算你和太子哥哥无缘,还有好几位亲王世子,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你且等着,我一个一个介绍给你,定要叫你做成我的嫂子。”

林芷兰一直在旁听着,此时笑着插嘴道:“这么说来,虽然我亲弟弟年纪还小,却有一位与含珺同龄的堂弟,也是少年英才,日后可袭祖父威远侯之爵,若含珺做不成表姐的嫂子,可以做我的弟妹哩。”

褚清辉忙道:“你别和我抢,含珺肯定是我们褚家的人。”

“那可说不准,好女百家求,若我娘家抢不赢,还有婆家呢,一会儿我就回府打听打听,张家都还有哪些适龄的男儿,总不好叫肥水流了外人田。”林芷兰笑吟吟反驳。

“瞧把你显摆的,娘家婆家,信不信我叫先生把上清宗的少侠们列个名单出来?”褚清辉不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成功把秦含珺闹成了一张大红脸,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低头由她们调笑。

第67章 咬咬

第二日褚清辉进宫,又收到不少礼,连褚恂都把自己珍藏着的一只玉蟋蟀送给了她。

她给太子也备了一份,当然,太子给她的回礼数目更多,一来一回,还是赚了。

“这是芷兰托我给哥哥的。”

林芷兰自记事起,每年都会给他们二人准备礼物,并不如何珍贵,都是她亲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太子接过锦盒,打开来见是一只扇坠子,便道:“表妹有心了,恰前几日得了一把古扇,正好相配。”

“芷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褚清辉捏了捏自己腰间的络子,又扬扬手上另一只锦盒,“还有这份礼,也是别人托我转交的。”

“是谁?”

褚清辉勾唇一笑,“哥哥不妨猜一猜。”她把锦盒打开,推到太子面前。

盒内锦缎簇拥着一只色泽碧绿的夜光杯,太子拿起来对着光转了转,光线透过杯体,越发显得斑斓翠绿。

“我猜不出,暖暖告诉我吧。”他道。

褚清辉嘟嘟嘴,“哥哥连猜都不愿意猜。”

太子嘴角带了些笑意,“就当我猜错了。”

“那怎么一样?”褚清辉咕哝,“算了,我就直说吧,这是含珺送给哥哥的。”

太子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否惊讶,“秦姑娘费心了。”

褚清辉越发气馁,“芷兰给你送礼,你说有心,含珺给你送礼,你说费心,难道哥哥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暖暖想听什么?”太子将夜光杯放进锦盒里。

褚清辉跺跺脚,“哥哥一点都不懂我的心,还是别说了。”

见她似乎要恼,太子含笑摸摸她的脑袋,“你说出来,哥哥不就懂了?”

褚清辉听见这话,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响,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呀,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嫂子的。罢了,妹妹就你一个兄长,少不得要替你多操操心。”她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施施然走了。

太子身边的内监福公公看了看公主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坐着没动的太子殿下,小声请示:“殿下,这两样贺礼是否收入库房?”

每年太子生辰,收到的贺礼不计其数,但只有亲近之人所赠,才能够真正呈到太子面前,让他过过眼,其他的全部堆在库房里了。按理来说,若只是秦将军府送来的礼,自然也是归入库房的,可方才听公主说来,其分明有些别样的意味,福公公才有此一问。

太子没说话,目送妹妹走远,端起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

福公公等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道:“依奴婢看,那夜光杯碧绿碧绿的,与见惯了的白玉杯相比,倒别有一番风味,若倒入酒水,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不如就搁在多宝架上,每日能得殿下瞧上一眼,就是它天大的造化。”

“你看着办。”太子搁下茶杯,起身去了书房,慢吞吞撂下一句。

等看不见他的身影,福公公才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刚才多嘴问了一句。也不假借小内监之手,他亲自把夜光杯从锦盒捧出来,端端正正放在多宝架上。

小内监在他身后左看右看,着实没有瞧出哪里特别的,耐不住好之心,问道:“公公,小的瞧这杯子寻常得很,库房里多的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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