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以为在梦中见到母亲,放纵自己继续将梦做下去,侧头欲要更靠近母亲,忽而意识到母亲被禁在蔷蘼殿,怎可能出来?

他旋即便醒,抽出匕首抵上来人。

“是我!陆敏!”

“你是怎么进来的?白láng了?”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果真是陆敏,赵穆非但没有收刀,反而更加bi近一步。

陆敏双手高举,下意识吞着口水:“我送了它一只鸽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篇短小jing悍的甜文呀,为的只是满足作者的低级趣味,为什么会有读者叫养肥了?

别养了,追吧,我会快快更完哒!

☆、千秋宴

月不过一牙儿,有乌云遮过,屋中顿时变暗。

妖后的小侄女跑了一身的热气,身上杂夹着桂花暖腻,苏合清香。因为屋子突然变暗,赵穆嗅觉变的敏锐,叫那股子香气熏的两鬓不停突突。

他不过偶然的一次伸手相助,陆后那无处不在,鱿鱼样的触脚就妄图伸到明德宫来。

不过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而已,匕首相bi着,总不能真的见血。

赵穆忽而收了刀,抑着怒气轻声唤道:“傅图,把陆姑娘送回去!”

陆敏一只掌中汗腻腻的小手捂了上来:“你别叫了,他这会子忙……”

三更半夜的,狗被一只野ji收买也就罢了,连守门的侍卫也任凭这小丫头大摇大摆闯进来。赵穆跃下炕chuáng,正准备要出门,却叫陆敏伸手拦住:“他果真有急事,不好打扰的!”

看来非但狗,连傅图也被这妖后的小侄女给收买了。赵穆要出,陆敏要阻,完全陷入黑暗的屋子里,她两条小细胳膊仿佛无处不在。

赵穆怒极,终于忍不住出手,带着风声的刷刷两响,陆敏整个人就僵在了地板上。

点xué这种功夫,上辈子陆敏听赵穆提过,却还是第一次亲身尝试。在竹溪的时候,有一阵子她缠着要他点她,赵穆总说很疼,死活不肯。

这辈子陆敏终于尝试到了,疼,真是疼到她想骂娘。

赵穆虽不过十四岁的少年,但他是由祖父敬帝隔代指定的储君,与父亲献帝的皇位同时置立,就连东宫一应的太傅、少傅并武师,皆由祖父敬帝当年一手钦点。

所以赵穆并非两个大哥那样的闲散王爷,每日学学四书五经,再学学如何培养自己浸yin几代的皇家贵气就可。

他是从小受最严酷的训练成长起来的储君,虽才不过十四岁,但其身手放翻三五个神策军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去年,连同萧后被废,东宫的瞻事府整个儿全端,才成如今这荒凉凋蔽的鬼样。

赵穆转身出去,大约不过三息的功夫,旋即回来。

他默默点了一盏灯,却不往陆敏身边来,而是站在窗前,默默的站着,陆敏是个很怪异的侧躺姿势,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他虚握的手在微微发颤。

陆敏心说叫你别看你非看,这下受到打击了吧。

那傅图是赵穆武术师父傅腾之子,比赵穆大一岁,自幼与赵穆一起长大。陆敏自小跟着两个哥哥四处顽,学到爬墙窜地的功夫,行动起来身轻如燕。

方才她哄完狗,溜过门房时,恰看到傅图在gān些半大男孩子们常常试图要gān的事情,当在,手中少不了一本封面颇为旖旎香艳的小huáng书。

陆敏上辈子活到二十七岁,还曾有过丈夫,当然能理解傅图那种行为和需求,毕竟他今年也有十五了。

男人gān起那种事情,天塌了也管不得。她正是趁着傅图放松戒备的时机,才能溜进来。

陆敏忽而颇有些心疼赵穆,上辈子这厮穿僧衣治国,因僧衣为黑色,人称黑衣天子。想必一辈子没有开过荤。大约这时候连上手都不会,乍然撞见兄弟在gān那种事情,被吓懵了。

果然,他忽而回头看她一眼,随即又转身,仿佛被针扎过一样。

终于,赵穆平静了。他走过来,却不解她的xué道,而是自她的手往上,一点又一点的轻轻碾捏。

陆敏呼吸骤紧,赵穆随即一声轻嗤:“你祖母是火州国公主,听闻颇有些迷惑男人的巫术,代代相传。你姑母靠巫术迷惑我父皇。方才你手摸我的天灵感,也是想下巫术,来迷惑我?”

他是想找,看她身上可有藏着毒,或者针。他以为她是来施巫法的。

陆敏虽被闭了xué道,皮肤的触感还在。赵穆还是个半大孩子,手轻,当然也颇谨慎,双手悉悉祟祟揉到陆敏锁骨位置时,终于止了手,问道:“你究竟是来gān什么的?”

陆敏直截了当说道:“明天太后娘娘千秋,你压根儿没有准备什么诗吧?你会当着众人的面求皇上废你太子之位,我说的可对?”

赵穆果然住手,问道:“你从那儿知道的?”

陆敏哑然。她知道前世很多事情,细忆上辈子皇太后千秋,当时她表演完祝寿歌退到后台,忽而御林军入殿四处戒严,当时隐隐听闻是太子赵穆大闹寿宴,要求皇上去他太子之位,只求能放出他母亲萧氏。

她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自己重又回来,又想阻止赵穆被废,不想他那gāngān净净的头皮上再留一道道疤痕,所以只能半夜来找他。

陆敏道:“你别管我从那里知道的,只记得到时候千万别说那种话。”

她仰着脖子,呼吸似两只毛毛虫,搔着赵穆的脸。她还是个孩子,他手碾过她的手臂,那纤细的手臂骨软体肤柔,仿如糯米捏成一般。

赵穆脑子一滑,滑到傅图方才所持的那本书上,邪念骤起,随即解开了她的xué道。

陆敏随即翻身起来,滑的像只泥鳅一样,转身就跑:“千万别说那种话,千万!”

到门外,早已被收买的狗还朝她摇着尾巴。赵穆再追两步,她已经借着宫墙边的枣树攀了上去,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赵穆回头,傅图也冲了出来。他盯着傅图看了许久,忽而说道:“陆家究竟是怎么养闺女的,这小野丫头怎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傅图也知自己闯了大祸,低声道:“请殿下恕罪!”

赵穆闭眼在当庭,月破云而出,细细一勾却明亮无比,洒在他略显稚嫩青涩的脸上。

他已生喉节,那喉节轻颤着,上下而动:“明天大约要发生很多事,盯好蔷蘼殿,莫要叫人钻了空子!”

殿外高槐簌簌作响,显然那小丫头已经走了。

老太后姓窦,是献帝生母,也是敬帝元后,但娘家身份并不显赫。而且因她自己刻意打压,到如今在朝为官的,也只有一个侄子在谏院做御史中丞,也是个清廉如水的官职。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宫中的地位。

献帝前朝后宫忙碌非常,遂命长子,大皇子赵启在太液池中新修太液仙境,为皇太后贺千秋之献礼。

到傍晚时灯火缭绕,隔岸望去,雾气蒙蒙仿如人间仙境。

窦太后叫陆轻歌与献帝二人一左一右搀扶,驾画舫上蓬莱,一路雕梁画栋欣赏过来,连连点头,却也道:“好是好,终究太破费了些!须知咱们虽是天皇贵胄,但自己未曾亲劳亲作,用的都是民脂民膏,不该如此奢靡làng费的。”

献帝今年四十一,人生的前三十年为了争夺皇位而惮jing竭滤,现在兄弟们死的差不多,江山稳固,他也松懈了下来,体态略有些发福,面略人疲,心不在焉应付道:“不过一回而已,儿子下回注意就是!”

入殿,赵穆坐在自己属于储君的位置上,当头灯照,与献帝,陆后诸人曝于众目睽睽之下。

窦太后明显偏颇被废的萧后与太子,当着皇